包間的門緊閉。 封閉式的空間,連窗戶都沒有。 地磚是黑色的,將一切顏色吸收,一地的陶瓷碎片,湯汁剛好漫延至陳宗辭的鞋尖前停住。 他就站在距離周稚京一步之遙的位置。 一步的距離,仿佛分割成兩個空間,人間和地獄。 周稚京仰頭看著他。 她幾乎能感覺到自己手掌心的血液,在不停的往外流淌。 她覺得疼,又無法掙脫。 陳宗辭垂著眸,無表情的睥睨著她。 光影錯落下,他黑色的瞳孔,更加的深邃,冷漠無情的像個魔鬼。 冷眼看著她在玻璃渣里掙扎,血肉模糊,也無所動搖。 他本來就是來折磨她的。 怎么可能會動搖,她越掙扎,越痛苦,他就越開心。 他現(xiàn)在失勢了,還企圖來控制她,大抵是篤定了她不敢公開他們之間發(fā)生的一切;篤定她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不甘心放棄這鋪好的路子。 她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疼痛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一邊冷靜,一邊又企圖去毀滅一切。 她一點一點挪動,慢慢靠近他,抬起手抓住他的衣擺,“你放過我,好不好?” 她露出哀求的神色,一遍一遍重復這句話,讓自己低入塵埃。 陳宗辭蹲下來,視線落在她抵在地上的那只手上,能看到血液從指縫間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