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鬼棺驚秘辛 毒霧噬紅顏
邙山夜雨裹著紙錢碎屑拍打在林小川肩頭,蓑衣縫隙滲出的水珠順著星脈訣紋路蜿蜒。火折子明滅間,"獨臂神尼"四字碑刻泛著青灰色磷光,馮琳的指尖突然扣住他腕脈:"碑文陰陽倒置,是鎮魂局!"
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嗡鳴,十七具腐尸破土時帶起腥風。林小川旋身甩出九節鞭,鞭梢卷住的符咒卻在掌心灼燒——虎符紋路與年羹堯軍報上的密印如出一轍。呂四娘的青冥劍已化作流螢,劍氣劈開雨幕時,腐尸眼窩里的碧磷蟲突然聚成北斗七星。
"當心機關!"馮琳的天山折梅手如靈蛇纏住林小川腳踝,兩人堪堪避開塌陷的地面。青銅棺槨破土而出的剎那,《黃帝內經》刻文正被血水漫過"星分翼軫"四字,林小川的懷表突然發燙,鎏金表蓋上神尼右臂的斷面,竟與自己昨夜斬殺倭寇時留下的星脈訣傷口完全吻合。
墓室長明燈驟然爆作火球,壁畫上獨臂神尼的丹鳳眼閃過冷芒。戴雪狐面具的女子自棺后步出,柔絲索纏繞指尖發出蜂鳴:"林師弟別來無恙?師父的劍譜,可還記得該從哪頁開始練?"
馮琳的軟劍應聲出鞘,劍身映出女子耳后梅花烙:"丁敏君!三十年前邙山大火......"話音被劍氣絞碎,呂四娘突然橫劍格擋,青冥劍與柔絲索相撞迸出火星。"師姐的易容術倒是精進了。"呂四娘冷笑,劍尖挑起面具一角,露出的面容與她七分相似,"只是這雙眼睛,還藏著當年偷看《玄女劍譜》的貪婪。"
青銅棺槨炸裂的氣浪掀飛眾人,獨臂神尼的尸身端坐其中,右手緊攥的劍譜殘卷泛著血光。林小川體內星脈訣突然暴走,量子紋路在經絡間瘋狂游走,竟與劍譜密文產生共鳴。丁敏君趁機甩出柔絲索纏住馮琳咽喉:"用七星宿主的血祭劍,師父等了百年!"
"住口!"呂四娘人劍合一貫穿丁敏君肩胛,"邙山派門規第一條——"地宮突然劇烈震顫,壁畫上神尼的獨臂緩緩抬起,玄女劍法的起手式帶起量子殘影。馮琳的量子態在劍光中忽明忽暗,軟劍挑開丁敏君面罩:"師姐可知師父斷臂真相?"
石壁突然浮現血字:"壬寅年三月初七,誅逆徒丁春秋于此。"丁敏君癲狂大笑,人皮面具剝落露出布滿腐尸毒瘡的臉:"好師妹,當年若不是師父偏袒你......"她雙掌拍地,三百具邙山叛徒的骸骨破土而出,胸前烙印與雍正帝的密詔紋章如出一轍。
林小川的懷表迸發光芒,記憶如潮水涌來——雷州海溝底,他正是用星脈訣斬斷丁春秋右臂。"原來你借尸還魂!"他暴喝一聲,量子波紋蕩開毒霧,卻見馮琳踉蹌倒地,耳后三笑逍遙散的紅斑正在蔓延。
"劍譜第七頁......"馮琳將殘卷塞進他掌心,量子化的身體開始消散。呂四娘突然人劍合一刺入神尼尸身膻中穴,青冥劍爆作萬千光粒:"師父,弟子今日要破了這輪回局!"
尸身炸裂的瞬間,量子劍意凝成兩個虛影——年輕的神尼與丁春秋正在比劍。林小川的星脈訣與懷表密文共振,終于看清《玄女劍譜》與《黃帝內經》的暗合之處。丁敏君趁機撲向馮琳殘軀,卻被量子化的三笑逍遙散反噬:"你們以為師父真是為救呂四娘斷臂?當年她......"
穹頂轟然塌陷,雍正帝的虛影踏雷而來。林小川撕開染血衣襟,馮琳用毒寫的密文與《黃帝內經》終卷完美契合。獨臂神尼的量子虛影突然開口:"癡兒,看好了!"玄女劍法最后一式"破碎虛空"與星脈訣共鳴,呂四娘嘔血揮劍:"原來師父早已將天道刻入劍招......"
丁敏君在雷光中癲狂大笑:"四哥!臣妹為你掃清障礙!"她渾身毒瘡炸裂,血肉融入雍正虛影。黑洞漩渦中伸出九條腐龍觸手,馮琳殘存的量子態突然抱住林小川:"用渾天儀殘片!"天樞星刺青化作流光注入儀器,星脈訣終章"宇宙弦"轟然爆發。
"朕乃天命!"雍正咆哮被時空亂流撕碎。呂四娘以身為劍刺入漩渦核心,白衣染血的身影最后高呼:"邙山派第七代弟子呂四娘,恭送師祖歸墟!"
晨光刺破焦土時,林小川顫抖著抱住逐漸凝實的馮琳。呂四娘劍尖挑著半塊東珠耳墜,突然苦笑:"這是烏云珠當年最寶貝的......"
"喀嚓"聲驚破死寂,薩滿少女踏著銀鈴而來,八匹雪狼拖曳的金帳上繡著北斗。她甩出染血襁褓,生辰八字與呂四娘分毫不差:"可汗問,第八局星斗大陣何時啟封?"
破廟篝火噼啪作響,林小川為馮琳渡著星脈真氣。她突然咬住他手腕,兩人經絡間的量子紋路與渾天儀殘片的河圖洛書共鳴。窗外雪狐面具一閃而逝,呂四娘斬落的柔絲索上系著字條:"雷州海溝,故人候君——"字跡暈染的血痕,竟與獨臂神尼當年的劍傷形狀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