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八的紫禁城飄著細雪，林小川蹲在玄武門飛檐上，看粘桿處的探子往護城河里倒藥渣。昨夜乾清宮傳出的咳血聲，讓他懷里的太子手諭愈發燙手。

    "林大人好雅興。"陰惻惻的嗓音從背后傳來，三阿哥胤祉提著盞琉璃宮燈，燈影里浮著張慘白人臉，"聽說你前日破了納蘭老賊的玄冰陣？"

    林小川指尖扣住三枚銅錢："三爺不去編《古今圖書集成》，倒關心江湖事？"

    "書里藏著真乾坤吶。"胤祉忽然翻開手中《水經注》，書頁間赫然夾著半枚虎符，"就像這調兵符，合二為一才能......"話未說完，宮燈驟滅，十道黑影破雪而來！

    林小川旋身擲出銅錢，卻聽金鐵交鳴——那暗器竟是冰雕的骷髏頭！領頭黑衣人雙掌結印，太和殿廣場瞬間凝出冰面，九條冰龍破地而出。

    "幽冥冰獄！"林小川星脈訣催到極致，腳踏北斗七星方位。冰龍撕碎他殘影的剎那，腰間軟劍已纏住胤祉脖頸："三爺這出戲，唱的是哪本傳奇？"

    胤祉突然咧嘴一笑，整張臉皮簌簌脫落，露出布滿咒文的可怖面容。林小川劍鋒過處，"胤祉"化作冰渣，真身卻從太和殿蟠龍柱轉出："家師幽冥宗主問林公子安。"

    玄武門轟然洞開，真正的胤祉被鐵鏈鎖在龍椅上，胸口插著冰棱。黑衣人掀開兜帽，竟是本該在昌平監造火炮的年羹堯！

    "年大將軍好手段。"林小川劍指冰龍，"只是這偷梁換柱的戲碼，瞞得過四爺？"

    年羹堯掌心凝出冰劍："待林大人成了冰雕，末將自會向雍親王請......"話未說完，天際傳來鳳鳴，烏蘭珠騎著棗紅馬破雪而來，馬鞍上綁著個瑟瑟發抖的西洋傳教士。

    "姓年的！"烏蘭珠揚鞭卷起雪浪，"你私通羅剎鬼的證據，可在這洋和尚的《懺悔錄》里！"

    養心殿地窖暖如仲春，柳如眉卻覺得寒意刺骨。她看著昏迷的林小川，他左臂的冰毒已蔓至心脈，星形胎記黯淡如將熄的炭火。

    "用我的血。"烏蘭珠扯開衣襟，"草原上的薩滿說過，處子心頭血可解百毒。"

    柳如眉銀針定住她穴位："他中的是幽冥噬心蠱，你的血只會催發蠱毒。"說著褪下羅裙，肩頭蝴蝶胎記突然泛起紅光，"當年科爾沁滅族之夜，師尊在我體內種下火鳳..."

    地窖鐵門突然炸開，納蘭明鏡踏冰而入："好個姐妹情深！"她指尖凝出冰錐，"這男人的命，家師要拿去煉九轉玄冰丹。"

    烏蘭珠暴起奪刀，卻被冰錐刺穿右肩。柳如眉趁機咬破舌尖，噴出帶火的血霧。納蘭明鏡閃避時，烏蘭珠突然甩出馬鞭纏住她腳踝："草原女兒的血，燙不燙嘴？"

    三女混戰間，林小川周身突然星芒大盛。二十八星宿虛影透體而出，竟將冰毒化作湛藍星河。他睜眼時，正見柳如眉為護烏蘭珠硬接冰錐，后背綻開血蓮。

    "星脈歸一！"林小川并指如劍，整座地窖磚石懸空。納蘭明鏡的冰甲寸寸崩裂，露出肩頭與柳如眉一模一樣的蝴蝶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