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尸香花冢
“那就得問郭坤了。”聽到笛飛聲的話,郭禍反應(yīng)過來,“是二叔發(fā)瘋嚇到那些新娘,她們才…”不等他說完,郭坤在旁邊喊道:“跑不掉啦,跑不掉啦。”他這樣,無疑印證了笛飛聲之前的話。站在一邊的郭乾攥緊拳頭,“我明白了,就是我二弟。孽障,你瞞三位,我二弟從小得了瘋病,到了成家的年紀(jì),一看到穿嫁衣的新娘,就會沖上去。所以我只好找人看住他,以免嚇到別人。”“可是萬萬沒想到,都怪我疏忽,讓他連害了三人,今天我就殺了他。”郭乾怒道:“來人吶。”一聽他想要動手,方多病急忙阻止,“慢著。”“方大人,我…”方多病看向他,“你早看出來了,你又不說?”等人都散了,郭坤也被帶下去后,方多病朝李蓮花他們道:“我還是覺得不對,為何每次新娘在鏡石前照鏡子的時(shí)候,這郭坤剛好都在鏡石前發(fā)瘋呢。還有這郭莊主,明明對下人如此苛責(zé),怎么會允許這樣一塊石頭,十年未曾挪動呢?”等沈皓峰走后,方多病想了想,把李蓮花和笛飛聲的樣子畫了下來,他打算將畫像寄回天機(jī)堂,查清楚這兩人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是按昨天的方子煮的?錯了錯了,還不趕快倒掉,快。”“算了,走吧,跟這個瘋子問不出什么。”笛飛聲眉頭緊鎖。他們這左一句右一句的,方多病終于忍不住了,“你們在說什么呢?他們又是誰,還有,這手里的手指骨又是從哪里找到的?”見狀,李蓮花爺不在意,朝沈皓峰和笛飛聲道:“那我們走吧。”“這是什么?”一看到尸骨,方多病立馬問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笛飛聲指著他的鼻子,“我記你一次。”郭乾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朝身邊的下人道:“剛才那番混亂,不知道有沒有傷害到池中的蓮冢,你們?nèi)タ纯础!?/br>一場鬧劇,至此結(jié)束。他們說話的時(shí)候,在水下的笛飛聲,有了重大發(fā)現(xiàn)。很快,他從水底又上來,還帶了一副骷髏。聞言,方多病連忙點(diǎn)頭。等那婢女將藥倒掉后,他悄悄跟過去,查看了一番藥渣,又撿了一些藥渣,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見笛飛聲被打落水,方多病又一臉自得,李蓮花無奈道:“好端端的,你惹他做什么,等采蓮莊事了,你還是離阿飛遠(yuǎn)一點(diǎn)吧,越遠(yuǎn)越好。”沈皓峰都已經(jīng)醒了,這會兒自然不好再去睡,只能跟他們一起,又回到了蓮池。毫無疑問,玄機(jī)在水下面。蓮池從表面上,沒有絲毫異樣。“是啊,武功都差不多的差。”方多病沒好氣的說了一句,“行了,你不用說了,我沒有放在心上。”聽到笛飛聲這么說,李蓮花道:“那他就不可能只在采蓮莊短暫停留啊。”見他們不說話,“行,既然你們一路上有商有量,這么有默契,偏對本少爺我不坦誠,那這個案子,你們自己查去唄。本少爺我,不干了。”李蓮花點(diǎn)了郭坤的穴道。站在一邊的笛飛聲道:“我也略聞一二。”“他們確實(shí)喜歡搞這些古怪的東西。”笛飛聲認(rèn)同了李蓮花的判斷。只是他們現(xiàn)在說的內(nèi)容,方多病又不知情就是了。“剛才掉到蓮池底下,在淤泥里摸到的。”李蓮花解釋了一句。說完之后,方多病扭頭看向李蓮花,“你是不是沒有聽我說話?”“就你們倆江湖見聞多,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方多病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郭坤先前說瘋話的時(shí)候,大喊孽障哪里跑。他看向郭坤,“還記得我嗎?”“尸香花冢?”李蓮花一臉驚訝。“八卦門?”李蓮花道:“郭乾的門派,看來郭坤摹仿的是他哥哥啊。昨夜我翻了一遍卷宗,那三個女子死的時(shí)候,身上都無掌印,那這一掌,到底打向了誰呢。”隔天。將郭乾的舉動看在眼里,李蓮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但什么話都沒說。“這應(yīng)當(dāng)不是什么巧合,走,咱們?nèi)ジち牧摹!崩钌徎ㄌ嶙h。他們在郭坤這兒的時(shí)候,昨晚因?yàn)樯徸痈圆幌聳|西的方多病,這會兒肚子餓的咕咕叫。他想找點(diǎn)吃的,就聽到亭子中的婢女道:“二爺?shù)乃幇竞昧藳]有?”“你這小身板還是算了吧。”方多病看向笛飛聲,“阿飛,你下去。怎么,這點(diǎn)小事都不愿幫忙嗎,那你還是趁早不要跟著我們了。”此刻虎落平陽、內(nèi)力不濟(jì)的笛飛聲,被方多病一掌拍進(jìn)了蓮池里。扮新娘這種事,笛飛聲自然拒絕,但假扮獅魂,笛飛聲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很快,披頭散發(fā),臉上又畫了疤痕的笛飛聲,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李蓮花道:“我一直覺得奇怪,如果郭坤是看到這個嫁衣就發(fā)狂,那么為什么房間里還掛這個顏色的帳子呢?先等等,我再問問看。郭坤,這個孽障是什么?”這真是聽名字就知道是黑暗料理啊。“不必了,留著自己享用吧。”笛飛聲毫不猶豫的拒絕。他只是沒有味覺,又不是沒有判斷能力。“果然有問題。”李蓮花嘀咕了一句。沈皓峰點(diǎn)頭,“既然如此,那我就回房去了。”方多病用勺子在碗里找了找,開口道:“這蓮心竟然是猩紅的。”但很快被笛飛聲和李蓮花聯(lián)手制伏。“沒錯,郭乾在撒謊。”笛飛聲當(dāng)即拆穿郭乾之前的花,金鴛盟的人喜歡弄這些古怪的法子,并不奇怪。“你這話什么意思,你覺得我欺負(fù)他了是嗎,我可是在幫你。”方多病急了。只是他還沒走遠(yuǎn),就被李蓮花拉了回來,“想跑?老實(shí)跟我走。”聽到笛飛聲的話,李蓮花走到他面前,將手里東西展示在他面前,“那他們可用此物?”可惜郭坤還是一句有用的都沒說。李蓮花點(diǎn)頭。沈皓峰他們立馬看到,采蓮莊那些獨(dú)特的蓮花,是長在尸骨上的。將這一幕看在眼里,李蓮花朝方多病提醒,“這蓮池郭乾寶貝的很,注意一點(diǎn),不要被發(fā)現(xiàn)了。”任誰老這么被蒙在鼓里,都是有脾氣的,沈皓峰看看李蓮花,又看看笛飛聲,開口道:“我去看看。”“看樣子是了。之前人多,不宜打草驚蛇,現(xiàn)在人都散了,咱們再去看看吧。”李蓮花提議。李蓮花嘆了口氣,“我跟你說不明白,聲音小點(diǎn)。”他瘋瘋癲癲的,李蓮花嘗試問了幾個問題,但什么都問不出來。“好了好了。”方多病頭皮發(fā)麻,“阿飛,你今天晚上表現(xiàn)不錯,這碗湯,賞你了。”郭坤住處。在園子里散步的方多病,看到吊著胳膊的李蓮花,他忍不住道:“有些人有必要把自己包的這么夸張嗎?”李蓮花見笛飛聲不說話,他只好向方多病解釋,“是這樣的,在江湖上行走久了,自然就知道了。”“你的意思是,獅魂?”“和昨天在鏡石前一樣,先出一掌,但虛浮無力。”笛飛聲道:“郭坤練的是羅漢腿,但剛才這一掌,是還未成型的八卦形意掌。”笛飛聲道:“池底都是這樣的尸體,這確實(shí)獅魂當(dāng)年的手法,原來這就是采蓮莊的養(yǎng)蓮秘術(shù)。這樣的根若是種在池邊,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被李蓮花抓回去的方多病,很快看到了他做的宵夜,方多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蓮子羹里加辣椒?”“知道尸香花冢的人不少,但知道怎么做的,只有獅魂。”這一點(diǎn),笛飛聲無比肯定。這是能吃的?沒辦法,方多病只能硬著頭皮吃了一口,他原本以為很難吃,但吃了一口后,神色有些驚訝,“奇怪,這蓮心竟然有股異香,你又加了什么東西啊?”嗯?方多病立馬反應(yīng)過來,“蓮池里有尸骨?”方多病還沒開口,一道聲音在李蓮花身后響起,“難道是蓮花池里來的?”從郭坤身上收回目光,李蓮花道:“既然郭坤對新娘沒什么反應(yīng),不如換個人試試。”如果方多病知道眼前這個阿飛,是金鴛盟盟主笛飛聲,也不知道是何感想。在一旁看著的李蓮花一陣無語,“你們兩個有事嗎,能不能小聲一點(diǎn)?”方多病開口打斷,“即便事由他起,也不能亂動私刑,我會將犯事之人帶回百川院,再做定奪。”“更何況剛剛那條路,明明是雙星會向,本無需壽山石改運(yùn),并不符合什么風(fēng)水之說呀。”方多病道:“有問題有問題,這巧合未免太多了。”笛飛聲發(fā)現(xiàn),方多病是真的拿他當(dāng)小癟三,“我跟著誰,做什么事,不用你這個毛頭小子來指揮我。”“許娘子死的時(shí)候,獅魂應(yīng)該在場。”笛飛聲猜測。他走路一點(diǎn)動靜沒有,把李蓮花嚇了一跳。一聽他做宵夜,方多病連忙道:“不必了,不必了。”說話的人自然是笛飛聲。“這蓮是人的尸體種出來的…嘔。”想到剛吃了蓮子,方多病一陣干嘔。“這可是特別為你準(zhǔn)備的,麻辣枸杞蓮子羹,蓮池中的蓮子又大又圓,不煮一碗嘗嘗怪可惜的。”李蓮花朝方多病道:“來,嘗嘗,快。”李蓮花道:“下水看看?”笛飛聲說完,方多病看向他,“話又說回來了,你為什么對金鴛盟的人和事,這么了解呢?”“孽障,你跑不掉了,都給我去死。”說著,郭坤朝笛飛聲攻了過去。“真是這樣嗎,你別把本少爺當(dāng)傻子行嗎,這個獅魂不過金鴛盟的小人物,連卷宗上記載的內(nèi)容都非常少,可你們二人卻對金鴛盟如此了解,你們究竟為什么找這個獅魂?”方多病智商上線了。“怎么,是他讓你來的?”方多病口中的他,自然是李蓮花。一路氣鼓鼓的回了房間,方多病已經(jīng)差不多冷靜下來了,所以沈皓峰到的時(shí)候,他的臉上已經(jīng)不見多少怒氣了。沈皓峰點(diǎn)頭,“是啊,其實(shí)他也不是有心隱瞞,只是很多事情,你沒有問,他也不可能事事都主動去說。他和阿飛是老友,兩人行走江湖的時(shí)間差不多,見識也差不多,就連武功也差不多,難免多了些默契。”“我是在想,郭乾說的那個蓮冢,我總覺得,好像是一種秘術(shù)。”李蓮花沒有在這上面糾纏,轉(zhuǎn)了話題。李蓮花道:“我記得很多年前,金鴛盟也曾從血域?qū)W過,不少這種古怪的秘術(shù)。”但涉及到金鴛盟,李蓮花也沒辦法和方多病明說。嗯?將這一幕看在眼里的方多病,頓時(shí)覺察到了不對。郭府后院都沒人巡視,蓮池卻有下人巡視。聽到他的話,方多病道:“你們?nèi)グ桑斘艺f不管就不管。”這當(dāng)然是因?yàn)椋褪墙瘌x盟的盟主啊。“總歸要找些理由留下來。”李蓮花道:“那個郭坤總是背著副骷髏到處亂跑,你有沒有想過,那副骷髏到底是哪里來的呢?”方多病:“……”他的話音一落,方多病當(dāng)即出手。只是在即將把畫像寄回去時(shí),他又臨時(shí)把李蓮花的畫像撤了回來,選擇再相信李蓮花一次,只寄了笛飛聲的。“怎么可能,方少俠,我剛才不過隨便說說自己的猜測,這個郭乾就是認(rèn)定是郭坤干的,這是有問題的。”李蓮花道:“何況這許娘子死了,獅魂去了哪里呢,不是白忙活一場嗎?”看了看他手里的東西,笛飛聲道:“得看情況。”李蓮花有些好笑,“方少俠,今天你是最辛苦的,今天晚上,我給你做頓宵夜吃。”郭坤是他抓到的,李蓮花這么說也不算錯。仔細(xì)辨別了一番,方多病眼里多了一抹了然,終于明白,郭坤昨夜為什么會發(fā)狂了。只是他還有點(diǎn)事弄不清楚,需要去調(diào)查一下,比如是誰下令,換了郭坤的藥。只要弄清楚這些,也許就可以找到一些線索了。想到這里,方多病嘴角微微上揚(yáng),沒有本少爺,你們能破得了這案子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