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她是失憶,不是失智
薄言歸仍是站在燈光下,就這么目光平靜的望著她,似乎一直在目送她進屋,盯著她的背影。
“早點回去休息。”她說。
薄言歸點頭,“安。”
“嗯!”她推門而入。
關上房門的瞬間,脊背輕輕貼在了門面上,一瞬間不知道該作何感想,總覺得腦子亂糟糟的,方才極力維持的平靜,頃刻間垮塌得不成樣子。
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心里有點憋悶有點難受,好似喘不上起來,可你若說是恨?她對薄言歸有又是恨不起來,若說是不恨,聽得那些事情的時候,又有些激動。
平靜的外表之下,是難以控制的亂。
心亂……
“小姐?”惠娘在外頭輕輕叩門,“您沒事吧?”
薄言歸已經走了,所以惠娘和枝月才敢上前。
好半晌,屋內都沒有動靜。
“小姐?”惠娘急了。
燕綰打開了房門,面上倒是沒什么太大的情緒波動。
“小姐,您沒事吧?”惠娘忙問。
枝月亦是焦灼。
“姑姑,我好似都知道了。”燕綰忽然紅了眼眶,“你能跟我說實話嗎?”
惠娘張了張嘴,忽然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就這么直直的站在原地。
“我是那個,被逼死的……”
“不是!”惠娘一口否決,“不是的,不是那樣的,小姐,你……”
燕綰紅著眼睛,徐徐轉身往屋內走去。
羸弱的燭光里,她扶著桌案慢慢坐下來,眉眼間凝著淡淡的憂傷,“你不必瞞我,薄言歸都承認了,我便是燕國的另一位亡國公主,豆豆口中被逼死的那個。”
“公主!”惠娘撲通跪地,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燕綰愣了,回過神來忙不迭的攙起了惠娘,“姑姑,您這是作甚,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怪我自己,為什么那么要緊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凈了呢?”
“公主?”惠娘瞬時淚流滿面,“忘了就忘了吧,重新開始也不是什么壞事。何況,當年諸國入侵,實在是……”
燕綰輕輕拂去她面上的淚,“枝月,你先出去吧!”
枝月張了張嘴,“夫人?”
“我與姑姑有話說。”燕綰不是偏聽偏信的人,所以聽完了薄言歸的話,她得聽聽惠娘的話。
一人之言不可信,兩個人的話……可好好斟酌!
枝月無可奈何的退出去,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但愿惠娘別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