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隱世宗門大比結束，我們就永遠在一起吧。”

聽到這里，靈體的面色頓時變得柔和，莞爾道，“傻丫頭說什么呢，不是已經約定好了嗎？無論多久，老祖都會陪著你。”

白裙女子搖了搖頭，柔聲道，“我說的在一起不是指陪伴，我說的是......成為老祖的妻子。”

“......”

整個房間隨著白裙女子的話語變得一片死寂，足有十呼吸，靈體男子才從茫然中醒轉，他沒有驚呼，也沒有訝然，有的只是意料之中的悲涼，因為他知道，當白裙女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便代表那個盤傀儡在她心中這么多年的堅持和希望終于在此時崩塌破裂，她放棄了，放棄的如此徹底，徹底到說出的話語都顯得這么頹靡。

“不可能的。”

他的聲音依舊溫和，可是不同往日的寵溺，這次的溫和之有著不容讓步的堅定和果斷。

“為什么？是因為身份，還是因為世俗？”女子極力追問。

“因為你說的話是在傷害老祖，是在否定老祖！羽羞，這么多年，無論你提什么要求，無論你做什么事情，老祖總是任著你，由著你，盡可能的滿足你，但是！這不是你自甘墮落的理由，我怎么可能答應？我怎么能夠答應？不理世俗，不說年歲，不論老祖是否有介入情感的資格，單論你心中的真實，老祖都不可能同意這種荒唐的要求！”

“可是！”

“沒有可是！”

低喝一聲，靈體的的神情猛然一怔，旋即又漸漸的恢復平靜，自從森羅幻辰幻境出來，他是第一次對她用這種語氣，沒錯，他就是那個封存在幻辰幻境的凝魂鏡靈，而白裙女子便是和隋緣一同踏入幻辰幻境的宮羽羞，輾轉周折幾近八年，凝魂鏡靈還是那個凝魂鏡靈，宮羽羞依舊是那個宮羽羞，變得，只是兩人的心性。

看著身體微微顫抖的宮羽羞，凝魂鏡靈的語氣終于軟了下來，探手撫摸著宮羽羞的頭頂，輕嘆道，“羽羞，在老祖眼里，你一直是個惹人疼愛的孩子，老祖也一直以少主的角色欣然自居，正因如此，老祖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你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然后開心平淡的度過此生，雖然不知道這份幸福的彼岸到底在哪，但是就如老祖說的，老祖會一直陪伴著你，直到你找到它，所以別再說這種自暴自棄的話了，好嗎？”

“可是......可是......哇啊！”

如若寒囈的呢喃伴隨著強行忍耐的顫聲取代回應從宮羽羞的口中哼出，根本等不到凝魂鏡靈的詢問，下一刻，自幻辰幻境之后便再也不曾流過一滴淚水的宮羽羞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嚎啕的哭了起來。

遮顏帽不知何時掉落在地，被幻力扭曲的面容看起來是那般迷離，那般虛假，但任它迷離還是虛假，珍珠般的淚滴卻真實的從臉頰滑落，啪嗒啪嗒的滴落在潔白的裙擺上，濺出一個個交疊的灰白印記。

看著從未表露出如此模樣的宮羽羞，凝魂鏡靈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只能將其護在并不凝實的懷中，任由她這么釋放著常年積累的負面情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輕緩的呼吸聲從懷中傳出，凝魂鏡靈總算吁了一口氣，好在身為以精神力為主的靈體擁有碰觸少主的力量，他才有能力將宮羽羞放到床榻上，不過獲得了千幻傳承的宮羽羞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弱小的女子，所以在凝魂鏡靈準備為她蓋上被子的時候，她便已經從淺眠中醒了過來。

“老祖......”

“噓。”

聽到輕喚，凝魂鏡靈并未停止手中的動作，示意其先不要說話后依然將被褥蓋好，這才說道，“趕了這么多天的路，一來百族你便要游玩街市，當時都依你，現在玩也玩過了，哭也哭過了，總該休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