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霍蕓山，霍風的臉有一瞬的扭曲，“他不配當我爸！”

嗯，的確是決裂了。

顧音音起身，“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沈太太那里避一避吧。”

霍風盯著她的眼睛，“那你呢？你跟不跟我走？”

窗外閃電在天際劃開白光，顧音音嗓音平靜，“我是你小媽。”

“我沒問這個！我問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霍風的語調雖然兇狠，可是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她。

顧音音拿起睡袍披在肩上，“我為什么要跟你走？”

“我爸……霍蕓山他不是個好人，他能辜負我媽，也能辜負你。”

“那你呢？”

顧音音回眸跟他對視，“霍少爺，留在霍家，我是霍太太，跟你走，我是什么？是跟繼子私奔的小媽，還是你不能見人的情婦呢？你打算給我安排一個什么身份？”

霍風聽出她的意思，胸口的血涼了幾分，他不甘道，“你是覺得我不能給你名分，還是不能給你地位？”

不等她回答他便道，“你想要名分，我可以給你名分，我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你要是想要地位，我可以帶你回南城，我之前呆的地方，拼一個位子給你。”

顧音音不為所動，“你剛調回海城就跟霍蕓山決裂，現在你沒有調令，你就算是回南城，也不能坐之前的位子。”

“我可以重新開始！我可以自己掙回來！”

“那又需要幾年呢？”顧音音看了看自己的手，“你才二十五歲，你還有時間，我已經三十一歲了，你想我等到四十，才能過上好日子？”

霍風一愣，“你的意思是，你舍不得霍家的榮華富貴？你怎么知道我給不了你！”

“我還沒說完，你有跟小媽廝混的這個污點，你覺得隊里還會要你么？你這一輩子都走不上去了，而且，你帶走了我，霍蕓山會放過你我么？”

顧音音垂下了眼，誰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我不會離開霍家，放著好日子不過，跟你走的。”

空氣安靜幾秒，霍風扯唇笑了，“呵，所以你不是被霍蕓山搶來的，你是自己心甘情愿進來的？既然這樣，那你當初為什么來招惹我！”

說到最后，他幾乎是在低吼。

“因為，你當時一直在反對我留在霍家，我要穩住你啊。”

顧音音的聲音沒什么起伏，正如她此刻的目光，冰冷無情，“而且，你是霍家的繼承人，我跟你打好關系，百利而無一害。”

她的聲音明明很輕，但霍風卻覺得他被那幾句話狠狠重擊了后腦。

原來如此，她勾引他，不過是為了穩住她在霍家的位子，他只是她的一個工具。

他死死攥著拳，可怒火還是一下下沖撞著他的胸口，他不是沒想過顧音音別有用心，可是真的聽她這樣不加掩飾的說出來，他還是感覺到了難掩的憤怒。

自尊跟驕傲讓他轉身就走，可是到了門口，他的腳步又停住了，他背對著顧音音。

“霍蕓山已經吩咐辦婚事，顧音音，我最后再問你一遍，你跟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