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十幾年里,那里經常亮著燈。每每夜里回來,都能看到夫妻倆伏案的身影。不知想到什么,黑色的眸蕩起一絲笑。這樣一對尊禮重道的夫妻,要管教他這樣的兒子,還真是難為他們了。剛這樣想,耳畔傳來一聲不贊同的語調。“又這么晚回來,酒味還這么重,不成樣子。”帶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人安撫著妻子,“呃,估計是爸帶著他應酬去了。”“什么應酬,明明就是胡鬧去了。”被責難的對象隨手把外套甩肩上,眉眼張揚,舉手投足自有一種介于少年跟男人間的不羈浪蕩,撐著門胡謅。“媽,你們搞學術的不是最講究實事求是,沒證據,怎么就下結論?”“我必須得批評您了,這種不嚴謹的學術思想,怎么能出成果?”秦明珠這種學者哪里是婁梟的對手,氣得夠嗆,“婁琰行!你看看你的好兒子!”“好了好了,兒子跟你開玩笑的。”婁琰行一邊勸慰一邊眼神警告婁梟,叫他差不多點。婁梟“嘖”了聲。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對比那些烏煙瘴氣無惡不作的,他就算是五德四美的好青年了。懶懶道歉,“您看您,我這跟您開玩笑的,您怎么還急了。”“今兒我是陪爺爺去應酬的,爺爺喝不了酒,我這才陪了幾杯,您不夸我尊老愛幼就罷了,怎么還說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