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作為敗者，對勝己之人以禮相還，是他最后的尊嚴(yán)。

陸凌川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自己對面的石凳，淡然道：“先生請喝茶。”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抬頭看過欒月升一眼。

欒月升有苦難言，默默地坐在了對面，努力用最平和的目光注視著陸凌川，等著陸凌川自己道明來意。

“我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里，并不是來報復(fù)的，我也沒有那個閑情雅致，但有一個問題你必須回答！”

“召集各地文人齊聚京都，聲討藍(lán)玉和我的主意，是誰出的？或者更直白一點，你是受何人指使？！”

聽聞此言，欒月升瞬間眉頭緊鎖，一臉難色，遲疑道：“無人指使，一切都皆我愿。”

一旁的弟子聽到欒月升的回答，再看看陸凌川瞬間陰沉的臉色，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陸凌川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緩緩道：“原來儒道大家最會撒謊，原本我對你還有三分敬意，但現(xiàn)在一分都不剩了。”

聽到這話，欒月升的臉色更加掙扎，眼神中滿是無奈。

正在這時，那名名叫鶯歌兒的逃跑弟子也被方毅抓了回來，直接一把扔在了地上，一條腿已經(jīng)被廢，鮮血直流。

“饒命...”

倒地的鶯歌兒面如死灰，恐懼的看著陸凌川，痛苦的哀求著。

“住口！”

方毅握著手中的刀，直接抵在了鶯歌兒的脖頸上，冷冷的說了一句。

鶯歌兒渾身顫抖，急忙閉上了嘴，再不敢亂說一句。

陸凌川側(cè)過了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鶯歌兒，緩緩道：“看來你孔孟之道鉆研的不怎么樣，為人師表的能力也堪憂啊，居然教出這么一個大難臨頭欺師滅祖的弟子。”

“臨陣脫逃，放在戰(zhàn)場上，是要死人的！”

聽到陸凌川的話，鶯歌兒渾身一震，瞬間顫抖個不停。

欒月升無奈的嘆了口氣，拱了拱手，道：“讓公子見笑了，生死有命，若他能活，即便老夫今夜死在這里，也算不枉做了他多年老師。”

“如果公子要討個公道，殺我一人足矣，請高抬貴手，放過他們二人！”

陸凌川笑了笑，打趣道：“像他這種貪生怕死之輩，留著也是浪費(fèi)糧食，我可以幫你殺了他，就當(dāng)清理門戶，如何？”

欒月升臉色驟變，連連擺手，認(rèn)真道：“萬萬不可！得罪公子的人是我！與他人無關(guān)！還請公子高抬貴手！”

可是陸凌川并未理會欒月升的請求，左手輕抬，輕輕一揮。

“呃...”

緊接著，方毅手中的繡春刀已經(jīng)毫不猶豫的揮下，直接抹掉了鶯歌兒的脖子，鮮血瞬間流了一地！

欒月升見狀，驚恐的站起了身，臉色蒼白的看著已經(jīng)斷氣的弟子，嘴唇不住顫抖，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

另一名弟子雙腿發(fā)軟，直接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眼眶中滿是恐懼。

“如果你不說出幕后主使是誰，下一個死的便是他。”

陸凌川緩緩抬頭，饒有興致的盯著欒月升，笑著說了一句。

聽聞此言，癱坐在地的那名弟子立刻慌了神，起身跪在欒月升的面前，抓著欒月升的腿，大聲道：“先生！事到如今，您就如實說了吧！不然弟子真的會死的！”

欒月升眉頭緊鎖，滿臉難色，始終一言不發(fā)。

陸凌川收回了目光，一邊繼續(xù)低頭喝茶，一邊沖著方毅再次擺手示意。

方毅立刻上前，直接將那名弟子從欒月升的身上拉開，當(dāng)著欒月升的面將手中的刀架在了那名弟子的脖子上！

“先生！救我！”

跪在地上的弟子絕望的看著一言不發(fā)的欒月升，大聲嘶吼著。

他是個知情者，但也僅僅只是個知情者，關(guān)于這件事的背后欒月升究竟隱瞞著什么，他并不知曉。

他只知道，先生是受人脅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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