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每一個實驗體都備注了名字和生平、愛好。

不過是活著的，還是很快死去的，又或者是畸形的，她都清清楚楚的記得他們。

剛開始的那段時間，傅幼清寫她和藺懷玉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全都在做噩夢，進實驗室還會吐。

后來習慣了，變麻木了，實驗也終于有了巨大的突破。

在她們的研究下，實驗體和輻射因子結合，存活的時間能夠越來越長，還逐漸能夠保留絲意識，能夠對人有反應。

這是從前難以想象的成功。

等階段性的實驗結束后，傅幼清宣布暫停，讓團隊里的人出具報告，然后商談下一步的實驗計劃。

就在這時，上面又將傅幼清找去了。

“那次商談了什么，仍然不得而知，我姑姑沒有記下來。但是后面再開始實驗前，”傅靳洲微頓，說：“我姑姑將藺懷玉調出了黎明實驗室，把她安排到江城做分支實驗。”

陸晚對此存疑：“項目都進行的那么關鍵了，藺懷玉能走的了？她后來倒是在平江市......你姑姑是以什么樣的條件換她走的？”

“不是條件，是實驗內容。我姑姑遞交的申請理由很充分。”傅靳洲說，“我姑姑說下一階段的實驗需要大量的活人數據。”

黎明實驗室顯然不具備這個條件，他們不能搞到太多活人。

于是傅幼清提出申請，讓藺懷玉帶著團隊去江城，以政企合作的形式，將她們的部分實驗成果投入到民生中，初步看看會有什么樣的結果。

上面同意了。

因為傅幼清保證會將影響將到最低。

是以藺懷玉真的離開了黎明實驗室前往江城，開始了也就是和景家的那個合作項目。

“我姑姑沒有記怎么做的，這一部分略過去了，只有個說七成成功的結果，然后藺懷玉遞交報告，需要根據收集到的數據展開活/體/實驗。如果返回黎明實驗室的話，一是來不及，二是不方便。”

“因此，黎明實驗室同意了她在外面。然后藺懷玉經過綜合考察后，將實驗室定在了平江市。也就是二十一年前的事。”傅靳洲道。

陸晚聞言，篤定的說：“藺懷玉一定不是無緣無故定在那兒的。她就是那兒的人，在那兒還有一間長期租著的房子。雖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顯然在那兒能完成她的目的。”

“或許吧。我姑姑的日志里對此沒有記載，后面她和藺懷玉的交流更是越來越少了，一個月內幾乎只有一次工作報告，還不超過十分鐘。”傅靳洲說。

陸晚問：“實驗結果呢？”

“藺懷玉遞交的很成功。根據她提交的，我姑姑在黎明實驗室又有了進展。然后，她就研究出來了風海棠應用其中。”

傅靳洲說到這兒忽然頓住。

陸晚見此疑惑：“怎么了？”

傅靳洲想了想，“我現在覺得我姑姑研究風海棠很奇怪。”

“為什么？”

“我姑姑研究風海棠用于實驗，可后續的項目中，她很少用風海棠，也就兩三次。用了后，相關實驗記錄更是很少，遠不如對其他的記載。這就很奇怪，她不是應該更重視風海棠嗎？”傅靳洲沉吟說。

陸晚一聽覺得也是，她問：“那后面呢？或許后面會有記載她為什么這樣做。”

傅靳洲卻搖頭，“后面沒有，而且后面內容也不多了。”

陸晚面露驚訝。

傅靳洲道：“我姑姑的記錄斷了一年。再有記錄，是二十年前到十九年前中間的那段時間，沒有具體日期，我姑姑說藺懷玉攜帶實驗資料逃跑了，黎明實驗到處在找她，至今也沒有找到！”

陸晚聞言目光一凜：“那看來......費存中遇到的果然就是藺懷玉！并且，費存中遇到的那些人就是沖藺懷玉去的，但到底是裴佑那些人，還是黎明實驗室的人，不確定。總之藺懷玉走前救了費存中，還讓費存中變成了一個實驗體般的存在。”

傅靳洲頷首：“沒錯。而我姑姑的再次記錄就是從藺懷玉失蹤開始，她開始用風海棠，實驗確實也成功了，有實驗體雖然畸形，但是保留了神智，還活了下來。”

陸晚經此想到了001號，立馬叫亞當，吩咐給陳博士傳話，做個風海棠成分的測試。

傅靳洲卻又道：“只是，它們活不了太久就會死，而且非常狂躁，有明顯的攻擊傾向。被傷到的人會迅速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