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歸燕的眼睛在月光之下閃耀著白色的電光，渾身上下散發著淡淡的焦味，那是急速之下和空氣摩擦所產生的熱量，是的，她立足之處的地面正在冒煙。

“好美的小姑娘，真的是有點可惜了。”孫歸燕說：“你能夠告訴我你是怎么在我察覺不到的情況下處理掉看門的那些小狗，是怎么能夠躲避掉我的感知而一路走到這里的？”

莉莉絲渾身在顫抖，夜清明并不是在忽悠她，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確實是在擔心自己。

“怕了么？抖成這樣？”孫歸燕冷笑一聲，她并不意外的說：“不過這是對的，知道害怕便不會做出一些傻事來，因為做傻事的后果往往會讓你變得更加的糟糕。恩，你似乎并不想說出你是怎么做到的？不過也罷，無論你用上了什么手段，想要躲避掉十維行者的監控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而實力不足而強行付出的代價一般來說都是無法承受的。來吧，乖乖的跟我走吧。”

莉莉絲是第一次真正與第十維度的行者正面針鋒相對，面對那毫無遮擋的威脅她方才意識到她們之間那無法逾越的差距。

“怎么了，之前和孫窮奇對話時候的氣勢哪里去了？走不動了么？”孫歸燕走出兩步，這兩步踩下去地面上的石板登時發出呲呲的燒灼聲。

莉莉絲深呼吸了一口氣，無論前面是什么她都必須要做好應對的準備了，從一開始這本來就是她所要去面對的。

“不用怕好么？我就在你身旁。”一只手忽然輕輕的按在了她的后心處，一股暖意涌進了莉莉絲的體內。

那暖意頃刻間便是進入到身體的四肢百骸，各處經脈之中，最后流入到大腦，吹散了其中的恐懼，將孫歸燕故意施加而來的壓力消弭于無形。

是他。

莉莉絲徹底的放松下來，只是這一瞬間她已經完全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了對方，她對他生出無比的信心，這個信心一經生成便是如同鋼鐵一般堅韌。

那只手離開了她，但她已經無懼。

“哦？”孫歸燕看出了莉莉絲頃刻間的變化，身上的閃電不由得的騰起了幾分。但隨即又是一聲冷笑，邪門歪道不可謂不多，但真正起到決定因素只有實力。十維以下，孫歸燕從來不懼，也從來沒有例外。

孫歸燕沒有對莉莉絲做出過更多的舉動，畢竟按照那邊的交代，別把東西給弄壞了。何況就孫歸燕自己來說，看到莉莉絲，見其無論在容貌還是年齡上都與自己的女兒相若，心下忍不住就變得柔軟了一些，從心里角度上來說就覺得頗為的不忍。但任務終究是任務，事關家族的大事，即便不忍她也只能接受。

“跟上來吧，花招在我這里并沒有用，明白么？莉莉絲小姐。”孫歸燕試圖將情感的因素從自己的言語中摘除，她也還算是做到了。

莉莉絲只感到一股無形的牽引力從孫歸燕身上傳了過來，她不由自主的跟上了她的腳步，而她的潛意識也在同時發出警告，警告她最好不要去試圖掙扎。由牽引力所產生的壓力十分的巨大，就好似多出了一個地球的重力一般。

莉莉絲不由得想到夜清明，也不知道他是否真如之前所說的那般跟在自己的身邊，因為她的量子思維是如此的通透，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周圍有任何的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