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上好的水仙，上好的正山小種，除此之外竟然還有金駿眉以及正巖肉桂這種高端貨。

BC1號用那芊芊的“素手”將茶泡好，倒進小小的白色瓷杯之中，那淡黃色的液體在月光下抹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也不知道是奇妙還是詭異。

“這茶可好？”銀色的亞歷山大問。

先是正山小種，夜清明細細的一咂，入口絲般柔順，甘甜可口；再來是水仙，正山小種入口甘甜，但多喝幾杯卻不免有點膩，這時再來水仙，便可以解去口中的膩味。跟著則是金駿眉，這金駿眉從泡開始夜清明便知道是上品，好的金駿眉扁平而至，頂多兩叉，且每一片茶葉大小更是既無區別，毫無疑問這是純手工發酵而成的茶。果不其然，那滋味入口極佳，夜清明一口氣喝了六杯，再看那泡茶的茶具，依舊湯色濃稠。最后卻是上正巖的肉桂，這肉桂本身火工甚高，但在正巖出產的肉桂卻是很難感受那普通肉桂的燥烈。如果說三山兩澗的肉桂如同高山瀑布，那正巖的肉桂卻是如同高山的冰湖，那口感穩而不失巖韻。

“無法理解，實在無法理解，這四道茶若非本地的人類根本無從弄起。”夜清明搖頭晃腦，喜不自勝的說。

“夜先生，這并非無法理解，只要在當地住上幾十年，或者親自參與到茶水的制作當中便也算不上有什么奇怪的。”銀色的亞歷山大說：“茶有紅茶巖茶綠茶白茶花茶，更有發酵、半發酵，不發酵之分，對于我來說這半發酵茶卻是最得我滋味。人類對于飲料的愛好確實有其門道，除了茶之外，那咖啡豆也是一個十分好的飲料，只是與茶的清淡甘甜相比，這咖啡豆卻過于濃郁，對于我這清心寡欲之人反倒是有些不甘承受。”

“你在武夷山待過，以人類的身份？”夜清明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問。

“面紗喜歡人類，我們DEMON又何嘗不曾以人類的身份在你們的社會之中待過？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要讓水晶效率的提升，對一個種族的理解必須十分的到位。”銀色的亞歷山大說。

“我并不喜歡你們這十分到位的理解。”夜清明一時間倒是覺得這茶水變得有點難喝起來，好似多出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夜先生謀略過人，手段更是高明，事實上我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類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了。”銀色的亞歷山大說：“不過，這并非壞事，正如面紗一直給我灌輸的，有的時候不確定性反而會產生最大的確定性，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夜先生你就制造出另一個巨大的確定性，而我現在十分的忌憚你制造出來的確定性。”

“你這樣公然的示弱就不怕我一會提出十分苛刻的要求么？”夜清明坦然的問。

“如果苛刻自然可以不答應。”夜清明說：“談判總歸是互探虛實的不是，夜先生，這茶也喝了，不如我們進入正題吧，說出你的要求如何？”

“說出要求并不難，其實真知大人想必也已經猜到了幾分。”夜清明說。

“是的，你們人類想要的是空間，一個更大的空間。”亞歷山大說：“另外，如果可能的話必須停止將人類當做生產水晶的工具。夜先生，但這是不可能的。”

“為何不可能？”夜清明說：“你們就....”

真知的本體忽然靠近了過來，夜清明還未來得及反應便是身子一緊，然后又極快的一松，待他回過神來便已經進入到了一個不辨東西東西的空間之中。

夜清明登時驚出了一聲冷汗，他原本以為自己多少可以在真知手下周旋一番，然而此刻對方卻輕輕松松的將自己拖進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之中他卻是沒能夠生出哪怕一點警覺之心，他和真知的實力差距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