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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滔滔不絕:“就一張機票的事,你至于嗎?”
“佳歌讓你省吃儉用,都是為了你好,你還不知足!”
我冷笑:“她日理萬機,連她爸的葬禮都不去,我腿疼的渾身冒冷汗跪著給她們家披麻戴孝,這也叫不知足?”
她起身一把拽住我胳膊,冷著臉說:“回你自己家去!”她恨鐵不成鋼地看我,“這么大人了還鬧離婚?你當這是過家家嗎?!”
我語塞,急道:“媽,你不知道,那個家并不幸福……”
“我不想知道!”她大聲打斷,“人家工作辛苦賺錢,你就受了點傷在家養(yǎng)著而已還不知道感恩!你要真離了婚,就憑你這個條件,以后誰看的上你?”
我就這樣被親媽生拉硬拽推上了回去的車。
下車的時候,她不管我腿疼直接拉著我上門了。
門一開,李佳歌先是一愣,隨后譏諷一笑:“這么快就回來了?”
我剛想說話,卻被母親搶了先。
她滿臉堆笑,把我使勁往屋里推:“哎呀小歌,是他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已經好好教訓過他了。”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親媽嘴里說出來的。
“媽,您別這么說。”李佳歌溫聲道,“言安受傷一直在家出不去,心情不好我理解,是我的錯,沒照顧好他,才讓言安覺得委屈了。”
她走過來,拉起我的手:“回來就好。”
她眼里那一瞬間掠過的戲謔和得意,只有我看得清楚。
母親卻感動得眼眶微紅,一邊拽我坐下,一邊不住地念叨:“你看看人家,多好的性子。小歌是真心對你好,你可要珍惜啊!”
“你日子能過得舒適,都是因為你有個好妻子。”
我坐在那里,聽著母親低聲下氣的道歉,看著李佳歌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胃里翻江倒海。
母親走前將機票錢打進了我們的家庭賬戶。
晚上,李佳歌沒有吃飯,說心煩胃口不好。
回書房后反鎖了門打著電話,聲音滿是討好格外溫柔。
“當然記得,我怎么會忘你生日。”
我聽不清對方說什么,只聽見她輕聲一笑:“只要是你喜歡,再貴都值得。”
胸口像是被生生插進一把鈍刀,慢慢擰著狠狠抽出。
打開手機,銀行賬單短信躺在信息里,毫不猶豫地戳穿我最后一點幻想:“您尾號4325賬戶消費支出¥124200元,消費項目:男士手表。”
那張被她大罵鋪張浪費、掀了餐桌的高價機票是這筆消費的零頭,嚴絲合縫分毫不差。
怪不得她那么惱火。
原來是我把那筆她準備獻給江總的心意提前用在了自己身上。
她還在書房打電話,語氣纏綿低笑不斷。
我翻出抽屜里的證件揣進包里,披了件風衣出了門。
風很冷,我卻異常清醒。
第二天一早,我到公司申請了居家復職。
就在我以為一切能夠重新開始時。
“季言安,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