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嘀嘟嘀嘟嘀嘟的警車聲越來越近。

婆婆還在死命護著自己的手機,跟我們談什么藝術的自由性。

好在老公力氣大,最終將婆婆抱了出來。

鄰居們圍成一團,顯然聽到了剛才婆婆的話,此刻已不是最初的和睦氣氛。

為首的王阿姨翻了個白眼,笑罵道：

你這個瘋子,居然敢放火燒自己家,怎么沒把你燒死啊！

虧我們還擔心你,著急忙慌地給你叫消防車,打電話喊你兒子兒媳婦回來救你。

平時你作妖作的還不夠嗎

李阿姨被黑煙嗆得咳嗽,卻忍不住接話道：

上次你往樓下扔垃圾砸到我,我腦袋現在還疼呢！

留你在我們小區就是個禍害！

你這是蓄意縱火,今天非讓警察把你抓起來好好教育教育不可！

說完眾人又把矛盾指向我和老公：

還有你倆,剛才我們在外面可都聽見了,別想把她送精神病院,今天必須給我蹲局子！

就是就是,這個老妖婆就是被你們慣的......

我和老公被罵的面紅耳赤,臉上有些掛不住。

這幾年,因為婆婆確實給街坊鄰居添了不少麻煩。

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都被婆婆的行為藝術中傷過。

我們還沒開口道歉呢,婆婆又坐不住了。

她挺直了背,眼里帶著鄙夷：

你們這群老迂腐,行為藝術懂不懂！

垃圾也是有生命的,我從樓上仍下去就是為了放生它們。

樓道的墻上的畫都是我的靈感,我的創作。

今天的火更是我對這個世界自由奔放熱烈的愛！

你們懂個屁,大字不識幾個還敢來教訓我。

這套說辭我和老公聽了太多次,早已見怪不怪。

鄰居們被雷了個里焦外嫩,一個個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上來打她。

吵鬧間,警察和消防都來了。

火勢很快就被控制住。

在鄰居們七嘴八舌的敘述下,婆婆最終以故意縱火罪抓進了局子里教育。

我和老公坐在空蕩蕩的房子里面面相覷。

有一種暫時解脫的感覺,希望婆婆能在里面好好接受改造。

婆婆的縱火沒有傷亡,所以很快就被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