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狗等人身形都僵了，李翠蓮帶著哭腔回頭：“大花那腿真不是你砍的，你就放過我們吧！”

“可籬笆是你們拔的！”白夙指著東倒西歪的籬笆。

李翠蓮趕緊讓李三狗張老實給插回去。

“這下總可以走了吧！”

“你們還欠樣東西沒還！”白夙淡淡瞥著，絲毫沒讓走的意思。

“還有什么啊！”李翠蓮都哭喪著臉。

“我姥爺的撫恤銀！”

李翠蓮立刻不干了，揚長了脖子高聲道：“大花二花都是你姥爺的女兒，分撫恤銀那是天經地義，還什么！”

白夙冷笑：“是嗎！那正好今日滴血驗證，還請里正，各位叔伯做個見證！”

“不驗，我自己個肚子出來的，我最清楚里，憑什么要驗！”李翠蓮揮手就要走。

白夙淡淡的瞧著，猛然抽出柴刀，直接架在李翠蓮脖子上，盯著她眼神陰冷：“李翠蓮，你愿意張開腿發賤，就算讓所有潑皮無賴都把你上一遍，沒人有意見，但你再敢潑我姥爺污水，你試試！”

“你——”李翠蓮從沒被罵的這么難聽，氣得臉都綠了。

“做不做！”白夙直接割破了李翠蓮的喉嚨。

“血，血！”李三狗嚇的叫起來。

李翠蓮也嚇壞了，狂點頭答應。

其實李大花二花是誰的種，全村都心知肚明。

當年李翠蓮貪錢嫁了個老頭，老頭死后成寡婦的李翠蓮就跟村里無賴——李癩子勾搭上了，一來二去就懷上了。

可兩人都好吃懶做，眼見要吃空了，遇上發撫恤銀，這李翠蓮也要分。

因為當時孩子還在肚子里，根本無法驗證，硬是被她分走了一半。

后來孩子出生了，可村里沒人敢得罪這兩瘟神，怕遭報復，所以這么多年根本沒人再提。

當李大花李二花的血分別跟李癩子相融合時，李全德和村民都欣慰的點頭，因為他們心中都有愧。

“我姥爺的撫恤銀一共八十兩，你分了一半，那就是四十兩！”白夙對李翠蓮伸手。

李翠蓮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早花了，一個銅板沒有！”

“行，那就寫借條！”白夙根本不糾纏，讓李全德作證寫了借條，李翠蓮按了手印便放了人。

“哼，我還以為她多大能耐，就按個借條，一百個老娘都給她按，要銀子一文沒有！”剛離開，李翠蓮就嘲笑。

“就是，要我們吐出來不可能！”李三狗附和。

這邊看完熱鬧的村民也都散了，剛感嘆完惡人還得惡人磨，大快人心，但又紛紛搖頭，一張借條有什么用，四十兩撫恤銀怕是一文都要不回。

李全德看著白夙細致的收好借條，欲言又止，白夙卻微笑道：“里正放心，我自有安排！”

李全德點頭離開，可走出院子回頭看白夙，總感覺這白夙哪不一樣了，好像更橫，但也更柔和了。

錯覺嗎？

白夙一進屋子，就見老太太早已淚流滿面，白夙在她面前蹲下身，將借條放在老太太手里：“姥姥，姥爺的撫恤銀我一定一文不少拿回來，絕不會讓這些骯臟東西玷污了姥爺！”

“好，好，我們家夙夙真的長大了！”老太激動的握住白夙的手，淚水卻止不住。

幾十年啊，這口惡心的氣如同一把刀子，日夜扎著她的心窩子，那是她家那口子用命換來的錢，可她卻拿不回來。

白夙安撫好老太太，背了竹簍準備去后山找食物，畢竟家里還剩十來個蛋，還有小半袋面粉。

而兩只野雞要等適應環境才會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