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其他人，她尚可以大刀闊斧地宣布這個決定，也可以毫不留情地甩手走人。

可是眼前的，是嚴青婉，是近五年她遇到的人里，待她最好的那個。

她拍拍老人的手，解釋道。

“是。我們兩個還是沒什么感情，無奈之下只能各自追求幸福。”

嚴青婉眼眶紅了，連聲詢問：“若初，你說實話，是不是他對你不好？我這就把他叫回來，奶奶替你教訓這個混小子！”

明若初急忙搖搖頭，苦笑。

“奶奶，我跟他雖然不算好聚，但起碼是好散。我們兩個其實早就決定了，只是一直不知道該怎么告訴您，今天…我也就硬著頭皮說了，希望您能夠理解。”

老人再希望他們兩個在一起，還是拗不過年輕人的。

明若初看著嚴青婉那張滿是皺紋的臉，看著她垂淚。

嚴青婉又說：“你們兩個真的沒有一點可能了？若初，你知道奶奶多看好你，而且這離婚協議書，我看那小子并沒有簽字，你們......”

明若初想都沒想，果斷回復。

“奶奶，我們真的沒可能了。”

沈凌赫還沒簽字，明若初并不意外。

這份合同只是最基礎的離婚協議，并沒有涉及到財產分割。

以沈凌赫的性格，肯定是要把一切都解決才會簽字的，而她當時心灰意冷，只想著趕緊結束才匆匆簽好名字。

見明若初回答得如此斬釘截鐵，嚴青婉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么。

她只是望著明若初，一下又一下輕輕拍著她的手，拉著她的手腕，似乎很是不舍。

明若初忍不住笑了一下，抽出紙巾遞給她。

“奶奶，您現在是沈家一家之主，可不能輕易落淚。”

嚴青婉清清嗓子，喃喃著：“我只是難過，我的孫子怎么就把握不住你這么好的姑娘呢！”

而明若初笑笑，垂眸說道：“緣分的事，怨不得人。”

她知道，自己大可以在老人身邊說沈凌赫的壞話，但是太不體面。

既然攢夠了失望，那就直接離開。

她起身來：“奶奶，我還有事要先回去了。”

嚴青婉到底是大家風范，并沒有在哭哭啼啼地挽留，只是微笑著頷首：“好孩子，去吧。”

明若初也跟著點頭離開。

剛出門，余光瞥見什么一閃而過。

她反應極快地上前去，揪住那人的衣角，再一看就是剛剛在客廳里的小舒！

小舒被明若初抓包，立刻緊張地把手機攥在身后，身子顫巍巍的：“少、少夫人。”

“你在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明若初定定看著她。

她繞到身后去，發現小舒的手機居然還亮著屏，屏幕顯示正在通話中。

由于太過緊張，小舒動也不敢動。

直到明若初把手機從她手中抽出去，她驚慌地想奪回，卻被明若初一只手按在墻邊。

明若初狐疑地將手機開了外放，卻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個些許耳熟的聲音。

“喂，小舒你聽得到嗎？發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