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幾分鐘，沈凌赫的情緒幾乎是混亂的。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將明若初拽了過來壓在門后。

省院設施完備，電梯就有好幾臺同時分流運行，所以步梯基本沒有人來。

“沈凌赫，你又發什么瘋？”

明若初推了沈凌赫一把。

她這幾天實在太疲憊，連帶體力也受到影響，更何況發生太多事，當沈凌赫一手禁錮她時她根本沒來得及反應。

更別提，上次在游輪上，兩人短暫交手，明若初知道沈凌赫有點本事。

沈凌赫只是低頭看著她，一手掐過她的下巴，“明若初，我們之間的關系就變成這樣了？”

“哪樣？”明若初索性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她不明白這男人好端端的又要做什么，不如就擺爛看看。

沈凌赫看她軟抵抗的樣子，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我們沈家經常讓你覺得虧欠我們了？”

不管是奶奶，還是她，明若初對他們的態度隱隱是一樣的。

有種掙扎著劃清界限的急切，還有一種要徹底離開的決絕。

回憶起剛才明若初說“以后無拖無欠”的時候，臉上那個表情......

沈凌赫牙根都要咬碎了。

明若初先是愣了會兒，才說：“沈凌赫，既然你一直都在糾結這個問題，那我就直說了。”

她直視男人的雙眸，看著他依舊英俊的臉頰。

曾經，她多想和這個人一直在一起，讓這個人喜歡自己。

“我不知道你最近古怪的行為到底是為什么，但猜測你怎么想是以前的我才會做的事，所以我不會費心去弄懂你為什么這么做。”

她斟酌著用詞。

“但是你現在種種奇怪的行為已經影響到我了，所以我必須和你說清楚。我不管你是要和別人在一起也好，不想承一個渣前夫的罵名也好，甚至是想和我復合也好......”

說到最后一種可能時，明若初微不可覺地皺眉，連語氣也變得迷茫。

沈凌赫一直沉默著，聽著她清冷的聲線說著要劃清界限的話，這會兒才忍不住開口：“如果我就是想和你復合呢？”

“就算是這樣，我的態度只有一種。”

明若初站直身子，將自己和他的距離盡可能拉開，后背貼直墻壁。

即便墻壁是冰冷的，她也要遠離自己眼前的熱源。

“我和你沒可能了，我們離婚了。從今天起，沈家不要再試圖綁著我，不管是什么理由。”

明若初自問，自己對待嚴青婉從來都是盡心盡力。

甚至于和沈凌赫結婚三年，她從未特別花過沈凌赫什么錢，給嚴青婉購買藥材的錢也都是她自己來。

她笑了笑，將自己做的一切數出來，而后說：“我并非是斤斤計較，只是發現你似乎很喜歡用細節來判斷我這個人，所以按照你的方式，我說清楚，我對你們家沒什么虧欠的。”

沈凌赫動動嘴唇，又聽到明若初說：“甚至真要說起來，當初是我救了奶奶一命。她給我這段婚姻，我們之間的牽扯早就兩清了。”

“呵，這還不是斤斤計較？這么多年明家沒少得到好處，就算一開始兩不相欠，局勢也早就變了。”

明若初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我如果早知道，我不會讓他們那樣對沈家索取無度。”

她不想和沈凌赫糾結這些細節。

三年來，兩個人的牽扯實在太多了。

一點點事都是說不清楚的，真要算時間、精力、人脈，又哪里算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