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說一遍！”

正在吃早飯的張勛聽了一名家仆的話，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手里饅頭都扔到了一旁。

“老爺，千真萬確，小的還特地跑了一趟，劉大等七人全都被人殺了，死狀極慘，不是胳膊就是腿上的肉被人……被人剔掉了，還被砍了頭?！?br/>
家仆大概是看了現場之后也嚇到了，說話時有些結巴。

張勛眨著眼睛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劉大是誰呀？

那可是益都城最狠的人，他是花了高價才收在自己身邊的，所以，是什么人干的？

“老爺，眼下府衙的李捕頭已經帶人在那里堪驗，小的以為，老爺可以去衙門申冤，就說是那陳屠殺人殺瘋眼了，一言不合就將劉大等人弄死在他家附近?！?br/>
張勛眼前一亮，對呀，劉大等人都是他的人，不明不白地死掉了，正好可以賴到陳屠身上，給知府衙門施加些壓力，讓他們把陳屠抓進去，稍運作一下，他那十根金條不就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嗎？

“備車，先去千戶所。”

……

幾乎與此同時，按察使王文德也收到了消息。

他皺著眉頭問道：“你說那七人的死狀跟趙二等人一樣？”

手下人恭敬地回答：“是，老爺，屬下以為，應是同一人所為。”

這就怪了，如果說行兇之人有可能是奔著那些黃金和書信而來，為何還要對張勛的人動手？難道此事還有張勛參與？

“去，查一下張勛最近幾日都在忙些什么？跟哪些人走動過？”

……

陳屠家中，他已經穿戴利索，跟沒事人一樣給坐下來的李成端來一碗茶水，“李兄，真的死了七個人？誰這樣大開殺戒??？”

李成年過四十，算得上青州府最得力的辦案高手，平日跟陳屠關系還算不錯。

此刻，他精明的小眼睛里閃著光，并沒有回答陳屠的話，反而問道：“你晚上就沒聽到啥特殊的動靜？”

離你家可是太近了。

“聲音是有的，好像有人慘叫，不過不太大，我還以為是貓叫呢。”陳屠不動聲色的說道。

“那你就沒出去瞧瞧？”李成不死心地追問道。

按照一般情況來講，院外的巷子里有人被殺，弄出的動靜可不會小，好奇一些的年輕人都會出去瞧瞧，尤其陳屠這般的劊子手，根本不曉得啥叫害怕，不出去看熱鬧有點說不過去。

“嘿嘿，這個嘛……”陳屠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指了指外間，用手擋著往李成耳邊湊過去說道，“兄弟我昨日從醉紅樓贖回一女子，夜里大戰了三百回合，因而……”

“哈哈……原來如此！”李成的語氣明顯輕松下來，“哥哥我一早便聽說了，他們都說那阿丑姑娘國色天姿，你艷福不淺啊，怎地不叫出來見見面？不會是要給你當老婆吧？”

“咳，咳……害羞，過些日子，弟弟我在家擺上一桌，讓她跟兄弟們認識認識?！?br/>
“好，好，只是你這天天抱著美人享福，哥哥我可是苦了?！?br/>
“李兄，除了人命案難道還有別的事？”

“往西北去的鹽車又被劫了，損失慘重……，好了，水也喝了，我得出去忙了，不過，你也得注意點身體呀，可別讓美人掏空了，看你臉色就有點兒白，多補補吧。”

“對了，這幾日抽空回府衙一趟，我師父找你有事。”

李成說著話，起身便走。

一直將人送到院子門口，陳屠想了想，干脆跟在李成身后去命案現場轉了一圈。

這讓李成心中僅存的那一絲懷疑也徹底打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