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萬星同輝
一、星輝盛典
天機閣的觀星臺懸浮于九霄之上,萬千盞星燈織就的銀河在云層間流淌。赤霄立于青玉雕琢的觀禮席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震顫的星盤。百丈高的渾天儀正在場中央緩緩轉動,青銅鑄就的星軌環相扣,二十八星宿的虛影投射在云幕之上。姜清雪發梢的七星海棠泛著微光,花瓣開合間與渾天儀的運轉產生共鳴,細碎的光屑如流螢般縈繞在她肩頭。觀禮席間的各族修士屏息凝望,渾天儀每轉一圈,便有星輝凝成的靈鳥自星軌間振翅而出。
"百年星典啟——"天機閣主的聲音穿透層云,九道鎏金星柱自觀星臺邊緣升起。星柱表面浮動的上古星文逐一亮起,將云海映照得如同白晝。當第四道星柱亮至半空時,赤霄懷中的星盤突然爆發出刺目青光。渾天儀映射的周天星圖中,貪狼星位驟然泛起血色,原本穩定的二十八星宿方位竟如活物般扭曲蠕動,星象儀轉動的齒輪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朱厭渾身金毛炸立如針,額間星印映出遮天蔽日的妖盟艦隊。黑壓壓的云層被九黎咒文纏繞的破界錐撕開,露出后方千艘猙獰的妖艦。白虎戰艦艦首的大長老手持血色玉符狂笑:"今日萬星之血,皆為我族祭祀!"他身后百名妖修同時割破手腕,血霧在空中凝成巨大的逆星陣。觀星臺地面應聲浮現同樣紋路,二十八根星柱倒轉方向,整座平臺轟然塌陷,玉石砌成的地面寸寸崩裂。
赤霄攬住踉蹌的姜清雪,星砂凝成七彩虹橋橫跨深淵。下方傳來震耳欲聾的狼嚎,青銅巨冢的尖頂刺破巖層,冢身纏繞的鎖鏈刻滿被星砂覆蓋的太古咒文。五艘妖艦將血色靈力注入巨冢缺口,鎖鏈斷裂聲如驚雷炸響,每斷一根鎖鏈,空中便多出一道血月。
二、貪狼蘇醒
腥風自地脈深處噴涌而出,青銅巨冢升起時帶起百里氣浪。星砂如金雨自冢身剝落,露出下方猙獰的饕餮圖騰,那兇獸的獨目正對天穹貪狼星位。五道血柱自妖艦頂端注入冢頂缺口,冢內傳出的嘶吼聲令云海沸騰,翻滾的云浪中隱現三百丈長的骨爪虛影。
赤霄將星盤嵌入渾天儀殘骸,北斗陣紋如蛛網在腳下延展。他咬破指尖在星盤刻畫七星軌跡:"諸天星斗,聽我號令!"話音未落,七道星君虛影自天穹垂落,貪狼星君的殘魂最為凝實,手持斷裂的破軍槍橫掃千軍。槍尖挑起的白虎大長老獰笑著捏碎玉符,星冢轟然開啟的剎那,萬千怨氣鎖鏈自冢內噴涌而出,將星君殘魂拽向深淵。鎖鏈上附著的噬星蠱蟲瘋狂啃食殘魂靈體,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窸窣聲。
"三百年前你封我于此,今日便要你魂飛魄散!"大長老的狂吼中,赤霄的晶化右臂突然亮起貪狼星紋。星盤解析光幕顯示,這竟是當年封印時沾染的星君精血!破軍槍感應到同源氣息,竟掙脫束縛倒飛而回,槍柄撞碎三艘妖艦后穩穩落入赤霄手中。
三、星冢密匙
貪狼殘魂在消散前,將破軍槍擲向星盤核心。槍尖觸及青銅表面的剎那,化作流光沒入赤霄眉心。神識海中,北斗陣圖徐徐展開,陣眼處蜷縮著少女形態的天樞密匙。她睫毛輕顫睜眼的瞬間,現實中的星冢突然暴走!青銅巨冢裂開七道縫隙,冢內噴涌的怨靈化作饕餮巨獸,卻被五方妖盟的戰艦牢牢束縛。
密匙少女在識海中抬手輕點,星盤投射的星圖坐標指向雷澤——那正是赤霄當年順流而下的故地。姜清雪突然按住心口,契約印記泛起星光。她看見赤霄識海中的少女虛影,與十五年前青銅木盆上的雕刻完美重合。那夜暴雨傾盆,順流而下的木盆在雷電中明滅可見,盆身雕刻的素衣女子懷抱嬰孩,衣袂上的云雷紋與此刻密匙少女分毫不差。
"材質檢測——九幽玄銅!"星盤突然發出尖嘯,顯示木盆材質竟與星冢青銅同源。赤霄握槍的手猛然收緊,槍柄傳來三百年前的記憶碎片:暴雨中的素衣女子泣血刻下封印,將嬰兒放入木盆時的指尖都在顫抖。
四、血染星圖
幸存的玄武妖將突然撕開胸膛,露出被噬星蠱占據的心臟。蠱蟲噴出的血霧污染星圖,渾天儀殘骸開始反向運轉。被凈化的星冢再度泛出黑氣,冢內傳出令人牙酸的啃噬聲,仿佛有萬千利齒在撕咬青銅。
赤霄左眼星環逆旋三重,密匙少女在神識中輕語:"用我的本體鎮壓!"星盤引導萬星之力灌注密匙,少女虛影在現實中具象化。她素手輕點污染源,玄武妖將連同噬星蠱瞬間湮滅成灰。凈化星光如潮水漫過觀星臺,所有被污染的星燈重新亮起,在空中拼出北斗誅邪陣。陣眼處浮現的七星劍影斬斷怨氣鎖鏈,被囚的星君殘魂終于得以喘息。
"是星君道侶......"天機閣長老們望著少女衣袂上的云雷紋,那正是禁地壁畫中與貪狼星君并肩而立的女子。陣中的密匙少女忽然回眸,目光穿越三百年光陰與赤霄相接。一滴星淚自她眼角滑落,墜入渾天儀核心的剎那,破損的星象儀竟開始自主修復,二十八星宿重新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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