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鏡魘纏身
一、幻海潮生
赤霄立于天機閣試煉場的青銅八卦臺上,青焰在晶化右臂的星紋間游走如困獸。七十二道玄鐵鎖鏈自穹頂垂下,暗紅銹跡間浮動著幽藍星塵,每條鎖鏈末端都扣著巴掌大的玄冰鏡——那些鏡框鑲嵌的饕餮紋,正與雷澤礦洞巨手背部的星紋形成詭異共振。
姜清雪的傳音裹挾著海底遺跡特有的咸腥:"鏡花水月陣能照見三千因果,慎擇......"話音未落,首面銅鏡泛起血色漣漪。鏡中赤霄身披星紋玄甲,每片甲葉都刻著"癸酉七四"的凹痕。腳下堆積的尸骸形成山岳,軒轅世家的蟠龍旗折斷在神農鼎殘片間,旗面被腐龍髓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九黎族圖騰柱上爬滿噬星蠱蟲,蟲群正啃食著柱身刻錄的初代星君禱文。
軒轅昭的頭顱滾落鏡面,眉心相柳刺青滲出的黑血突然凝成小蛇,吐信間噴出星塵毒霧。赤霄急退時撞上第二面銅鏡,青光漣漪中浮現泛舟蓮池的幻象:鏡中姜清雪鬢角的冰晶流蘇折射七彩霞光,忽見蓮葉下的陰影扭曲蠕動,枯萎的青蓮滲出朱紅血字——那些字跡竟是用童男童女指骨拼成的"搖光守心"!
二、雙生歧路
陣靈的聲音在鎖鏈碰撞聲中忽遠忽近:"明鏡照心,擇路而行。"赤霄觸碰戰甲鏡面的剎那,腥風裹挾著金戈之音撲面而來。血色戰場的地面皸裂如龜甲,裂縫中伸出無數纏繞噬星蠱的青銅手臂——正是礦洞巨手的微縮復刻!
十二尊青銅星衛傀儡跪伏身前,天樞衛手中的承露盤盛著藥王谷長老首級,那鶴發間纏著的蠱蟲尾部凸起"癸酉七四"的肉瘤;玉衡衛托盤里的神兵冢掌門雙目圓睜,斷劍穿透的胸膛處,星盤碎片的棱角正切割著臟器;最駭人的是搖光衛,其晶化右臂竟是從承露盤中探出的嬰孩手臂,指節彎曲成北斗勺柄的形狀。
赤霄右臂晶化紋路蔓至鎖骨,星盤映出九道貫通天地的血柱。光柱頂端懸掛的天機閣首座長老頭顱突然睜眼,斷裂的頸骨處垂落的青銅鎖鏈嘩啦作響——那些鎖鏈末端的倒鉤,正與他寒潭療傷時見過的玄武龜甲裂痕完全契合!
三、心鏡破碎
"天道恒常,此乃定數。"陣靈化形時帶起青銅器特有的冰冷共振。赤霄晶化右臂猛然擊向虛空,炸裂的玄冰鏡碎片中飛出七道星衛殘影:
天樞衛額間的藥王谷徽記正被黑血腐蝕,每滴墜落的血珠都化作微型神農鼎;搖光衛心口的青蓮陣圖缺失蓮蕊,缺口處嵌著的神農鼎殘片表面,三百童尸的掌紋正泛著幽光;最令人心悸的是天權衛——其手中殘缺星盤的搖光星位處,赤霄晶化的右臂正在緩慢生長,斷口處滲出的星塵里浮現初代星君被鎖鏈貫穿時的畫面:七條寒鐵鎖鏈從不同方位穿透星君軀體,鏈身紋路與刑律堂刺客面具的相柳圖騰如出同源!
四、逆天改命
赤霄將星盤按入心口的瞬間,三百年記憶如星河倒灌。識海中浮現的畫面突然扭曲:青年青帝嵌著星核碎片的指尖滴落黑血,每滴血珠都在青銅陣臺上孵化出噬星蠱蟲。現實中的赤霄并指為劍,星輝如銀河倒卷擊碎十八面銅鏡,崩飛的碎片映出平行時空:
東海鮫人泣珠成血,淚珠中浮現玄武圣獸被九幽鎖鏈貫穿甲殼的畫面,鎖鏈末端連接著天機閣主殿的梁柱;南荒巫族祭壇上的青銅鼎刻滿編號,鼎中沸騰的童尸正轉化成腐龍髓;西極佛國開裂的金身內,爬出的不是魔物而是刻著"癸酉七四"的星紋甲蟲,它們吞噬佛光的聲響如同萬人誦經。
赤霄凌空抓住三枚核心鏡片:第一片顯示姜清雪在海底遺跡的青銅碑前,青蓮陣圖正吞噬碑文上的噬星蠱紋,每道陣紋裂開時都滲出初代星君的星塵血液;第二片映出軒轅昭與刑律堂執事的密談,執事袖中滑落的玉玨刻著逆轉的相柳圖騰——那玉玨材質竟與赤霄晶化右臂同源;最后一片展現礦洞巨手托著的星盤表面,密布著試藥童尸煉化的星塵,那些孩童空洞的眼窩里正生長出星紋菌絲!
五、七星照影
八卦臺崩解時的氣浪掀飛三根青銅鎖鏈,赤霄墜入的虛空漩渦中漂浮著記憶殘片。鏡片重組的北斗軌跡里暗藏玄機:
天璇衛手中的神農鼎突然裂開,鼎耳編號被腐龍髓腐蝕出的孔洞里,正源源不斷爬出刻著青帝星紋的甲蟲;開陽衛腳下的傳送陣圖亮起時,懸浮的白澤斷角顯露出被抹除的銘文——"搖光歷二百七十四年,青帝竊星盤弒兄";最震撼的是搖光衛虛影的轉頭,其晶化右臂的星紋與赤霄共鳴時,三百年前的記憶被徹底喚醒:被七條鎖鏈拖入地底的搖光星衛,在最后一刻將青蓮盞碎片射入虛空,那些碎片穿透時空釘入當代修士的命魂——姜清雪心口陣圖、軒轅昭的相柳刺青、甚至首座長老的命魂燈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