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不好這口。”陸哲警告許家鋅正經點。

許家鋅切了一聲。“我還看不上你呢，我喜歡長得清純可愛的。”

“說正事兒！”陸哲又踹了許家鋅一腳。

“斷斷續續認識了他三年吧。”許家鋅靠著陸哲。“陸警官，你連我也要查啊？需要我好好給你說說我在床上的表現？”

陸哲抬手捂著額頭，真想給他一巴掌呼出去，國外這都是什么風氣。“你小心，別染上病。”

“我潔身自好著呢。”許家鋅坐在椅子上。“你想知道什么？”

“王繼軍平日里和什么人往來比較多？他和傅家的人，誰走的最近？”陸哲問了一句。

“傅家？傅家那么多人，我哪知道……”許家鋅仔細想了想。“不過，傅家的傅欣雨，去找過他幾次，我為什么記憶猶新呢，是因為傅欣雨長得好看，是我喜歡的類型，我還調戲過，被打了一巴掌。”

“……”陸哲咬了咬牙。“傅欣雨，還有呢？”

“你查傅家啊？小心點，他們家不能查的，在國，和他們家作對的，尸體都掛唐人街了。”許家鋅說的有點夸張了。

“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否則你就跟那個小偷一樣，進去蹲著。”

陸哲讓許家鋅嚴肅點。

“除了傅欣雨，還有傅家五爺、四爺，傅家大爺，都和王繼軍有往來，要知道王繼軍也是在國想要闖出一片天地的，可惜只能依附傅家。”許家鋅如實回答。“再說了，王繼軍是老狐貍，他對任何人都不信任，他會信任我？他只是需要擋酒了，給我錢讓我過去，我能看到的還是少。”

陸哲點了點頭。“行了，你滾蛋吧。”

“好嘞。”許家鋅利索的起身就要走。

“阿城……”陸哲喊了一聲。

許家鋅走著的腳步僵了一下，這個小名，已經很久沒有人喊過了。“干嘛？不舍得我？”

“你在國這些年，抱歉……我沒有能力去幫你。”陸哲小聲說了一句。

他們都是兄弟，沒想到許家鋅會經歷那么多，甚至不惜出賣身體才能活下去。

“害，牛郎在國是合法的，我憑本事賺錢。”許家鋅一臉他不在乎。

可真的不在乎嗎？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繼父，喝了酒就喜歡家暴，打我媽，有一次，他把我媽綁在房間里，來我房間打我，我當時想，我要能殺了他就好了，我在那邊報過警，求助過，都沒有用的，因為他們更相信一個納稅人，而不是我這個黃皮膚的小毛孩兒。”

許家鋅聳了聳肩。“不過，我也活下來了，現在活的也挺好的，我媽不舍得離婚，我也無所謂了，畢竟有了后爸就有了后媽。”

陸哲蹙了蹙眉，那混蛋對自己兒子做了這么過分的事情，她都不離婚？“她知道你繼父對你……”

“知道，她覺得一個男孩子，經歷這些算什么，又不是小姑娘，讓他占點便宜就占點便宜了，我那年才十五歲。”許家鋅諷刺的笑著。

陸哲垂眸沉默了。

他和許家鋅從小就認識，他清楚許家鋅曾經是很開朗的男孩，根本沒有那么混亂的私生活。

“十五歲我就離家出走了，我不可能給他傷害我的第二次機會，不然我現在就是殺人犯了。”十五歲，他在異國他鄉要怎么活？

他沒有別的辦法活下去。

“抱歉……”陸哲除了抱歉，不知道該說什么。

“又不是你的錯，是我爸媽不是人。”許家鋅拍了拍陸哲的肩膀，轉身走了。

海城的天有點微微的涼意。

許家鋅抬頭看著天，笑了笑。

海城，他終究還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