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問,詭舍里誰的存在感最強,那一定是田勛。他的絕大部分時間都在詭舍里度過,眾人每每從血門之中歸來,田勛基本都在深夜時分等著他們。他雖然總喜歡在深夜看著驚悚電影,卻像是詭舍中的火盆,一句寒暄,一個笑容,就能夠帶給眾人溫暖。因為有了他,寧秋水幾人每次回到詭舍里,都有一種回家的錯覺。并且這種錯覺漸漸成為了習慣。好像無論他們什么時候回去,那個沙發上,那個火盆旁都總有一個笑容很甜的人在等著他們,會驚喜地說一句:“你們回來啦!”而現在,這個人離開了。平心而論,寧秋水在那個詭舍里認識的所有人都很好,所以當他們離開的時候,寧秋水內心就有一種莫名的撕扯感。他很不舍。哪怕他能接受,但他依然覺得很不舍。這些人不該走,他們應該永遠活著。寧秋水站在原地很久,直到火盆中的紅炭都熄滅,變成了一堆白灰,他才長長地從沉悶的胸口吐出了一口濁氣,收拾了自己的心情。雖然很重要的人已經離開了,但他的路還要繼續走。他沒法停下來。寧秋水收撿起了拼圖碎片,認真勘察房間。這個房間比較大,正四方形,約有兩百平米,中間許多地方用書柜或是其他擺設隔開了,整體顯得既雜亂又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