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但以后……他們可以了。”他聲音漸硬,銅銹后的眸子在木然前依然凝視天穹,凝視那片曾經極美麗的宇宙。“你知道嗎,我們已經很久沒有抬頭了。”“雖然那里已經沒有了太陽,但是還是感覺好美。”寧秋水問道:“天那么黑,你真的看得見?”引渡人:“你看不見嗎?”寧秋水:“我看不見。”引渡人長長地,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氣,說道:“你以后會看見的……你們都會看見的。”黑暗下的龍骨上,大巴車依然前行,直到穿越陰暗的云層,來到了那座高山上的巨大破碎神殿前,大巴車才徐徐停下。車門打開,寧秋水的目光從窗外收回,跌跌撞撞來到了大巴車的前門,他正想對駕駛位的引渡人說聲謝謝,卻發現對方已經徹底被銹漬封存,死去多時了。引渡人抬著頭,一直穿過透明的窗戶看著那漆黑的天,臉上似乎帶著笑,但因為銹漬太多,皮肉潰爛,寧秋水也不確定。他想說聲謝謝,只是覺得喉嚨沒力氣,最后還是沉默著下了車。西山殿外,一片荒涼,雜草如蛇,黑得讓人壓抑。寧秋水進入了殿內,凝視著這滿目瘡痍,殿中燭火幾乎全部熄滅,僅剩下稀稀疏疏的幾盞還綻放著微弱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