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尊無邊無際的恐怖的妖影。

其身軀每一寸，每一分都是浩瀚法則的化身，現在的感受，猶如自己當初叩仙門時的渺小無力感。

“你...”姜家仙人喉嚨沙啞得已快要說不出話，他目光中唯有恐懼，面對五行道祖的恐懼，他...是怪物！

那尊絕世妖影俯身在陳潯背后，嘴角緩緩咧開，竟然快要咧到后耳根的位置，那股絕然的壓迫感甚至讓姜家仙人都無法動用法相！

“人族...界域生靈很渺小吧。”

氣氛漸漸沉寂，陳潯突然輕聲細語的開口，一條手臂已開始融化，“你們歷經過家鄉的毀滅么，歷經過無數故人慘死在眼中么...”

“陳...陳潯。”姜家仙人神色中漸漸出現痛苦，無法解釋。

“無法理解吧。”陳潯嘴角洋溢出了燦爛笑容，“我兩位師傅的墓碑在那里，我師兄與師妹們的尸骨在那里，他們天資平平，逝去在了仙途中，或許對于你們來說，本就不值一提。”

“我...”姜家仙人眼中流淌出了一滴仙血，眼中痛苦到了極致。

“他們連仙墓都沒有，只剩下幾坡黃土了。”

陳潯笑容愈發燦爛起來，甚至下一刻就似要大笑，更是詭異得讓人頭皮發麻，“我回不去了，就連那簡單的過往都被你人族的隱忍拋下了。”

“我再也見不到他們的墓碑，他們的尸骨，我的鐵匠鋪，我的家，也沒有了。”

“甚至到了現在，你們還在想著欺辱于我，試探于我，也或許，你們早已在算計我的身后事？”

陳潯臉上掛著璀璨笑容，一步步朝著姜家仙人走去，“人族...本道祖不會忘記的，是你們放棄了我的家鄉，是你們殺死了曾經的我。”

還未待姜家仙人說話，他又繼續搖頭微笑道：“當然，你這等受到先輩蒙蔭的大族弟子是不會明白的，你們本就出生在山巔，何需低頭俯瞰蕓蕓眾生，何需明白那卑劣渺小的生靈情感。”

“...但，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們人族，會讓你們萬族生靈...血債血償。”

“呵呵，你可否知曉本道祖其實還有一個道號...”

“名為...滅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