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無塵哼了一聲，“反正我會時時刻刻盯著你，只要你對我娘有一絲一毫的不專心……”

賀文山：“……”

他長長地嘆氣，“遇到你我算是踢到鐵板了。”

信任是最難建立地東西，一旦坍塌，想要重建，難于登天。

賀無塵可以把信任交付給保護他的戰士，他的師長們，但在賀文山面前，總是有所保留。

盡管他知道，一旦自己和母親弟弟遇到危險，賀文山也會竭盡全力。

可是，一旦當他們都被擺上天平，賀無塵對賀文山的信任也會隨之收回。

賀文山知道這是一朝被蛇咬的后遺癥，卻無力解決，因為他也不知道，當下一次自己在妻兒面前面臨選擇時，是不是他一定會選擇妻兒。

他只能說，在沒有其他條件要求下，他一定會選擇林湘南和兒子們。

賀知塵玩夠了回來時，發現賀文山和賀無塵之間的氣氛莫名沉悶。

他茫然地看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

賀文山將一把之前賀知塵沒有玩過的槍塞到他手里，教他拆裝，“好好練，以后好好保護你哥。”

“我能保護我哥？”賀知塵看著賀無塵。

“要你足夠厲害才行。”賀文山說。

“那我要學。”

賀無塵冷眼看著，片刻后，繼續打槍去了。

父子三人玩到林湘南快下班，回家之后分別洗澡換了衣服，賀無塵從林湘南房間的柜子里把林湘南說的那套常服拿出來。

穿上之后意外的合身。

賀無塵仔細看了看，很快發現針腳不如林湘南給自己做的密實。

難不成這衣服……

他立刻覺得不自在起來，可是，他的確沒什么常服可穿，上衣還好，都是白襯衫，褲子就不行了，他幾乎所有的褲子都是軍綠色的。

最后，賀無塵還是穿著這身出了們。

林湘南見了十分高興，上下打量著說：“看來你爹估量得還不錯。”

“我爹還沒給我做過衣服呢。”賀知塵撇嘴。

“針腳這么大，回去給你穿？”

“我不要，我有新買的。”

賀知塵現在致力于和小伙伴們比美，賀無塵也不和他計較，一家人一起去吃飯。

林湘南和賀文山以往在外面吃飯從不會仰仗身份要求什么單間，但帶著賀無塵就不一樣了。

賀文山親自交涉，帶他們去了一間包間。

上菜之后，賀知塵突然叫了起來。

他發現林湘南身邊一邊是賀文山，一邊是賀無塵，自己只能坐到林湘南對面去了。

“大哥，爹是一分鐘也離不開娘，你都這么大了，怎么還要跟我搶？”

“你有意見？”

“有，我比你小……”

“把鞋脫下來再講話。”

賀知塵：“……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啊？”

“可能你出生時家屬院出生的小孩太多了，你被抱混了。”

賀知塵發現自己是別想從大哥身上討到半分好處了，郁悶地作罷，化郁悶為食欲。

不過，擠兌弟弟歸擠兌弟弟，賀無塵沒少幫賀知塵夾菜。

他也發現了，這小孩也就是嘴上嘟囔嘟囔，骨子里是個很仁善的孩子，被他擠兌也不曾真心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