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戈特弗里德把事情全都忘了，烏拉爾和巴拉爾心里騰起了一股火。他們作為小偷，放蕩慣了，就戈特弗里德這種態(tài)度，他們八成會當成動手教訓一通、剩下兩成是等他落單后把他拉小巷子里教訓一通。但烏拉爾還記得他們是來求學的，知道對這個老頭動手不好，因此壓住了巴拉爾，強笑著又重復了一遍：“我是烏拉爾，這是我弟弟巴拉爾，我們是從阿勒曼尼來得，想入學。聽說這個學校只要給夠?qū)W費，不管來自哪里都行，沒錯吧？”訌

    “平民的話是這樣的。外來的貴族的話得專門找瑞典王申請，瑞典王不太愿意幫可能的敵人培育孩子，所以學費會高很多——你們不是貴族吧？”

    “當然不是！我們都是鄉(xiāng)下人！沒多少錢！”

    “那樣的話，找我申請入學就行。話雖如此——”戈特弗里德上上下下地把巴拉爾和烏拉爾打量了一遍，當他看到巴拉爾屁股上的那個洞時，他又沉吟了一會兒，“出于名聲和實際的情況考慮，學院希望招收一些品德優(yōu)秀的學生，而不是惡棍和混混。你們應該沒什么不良的習慣吧？”

    “沒有沒有，我們從頭到腳都是大好人！”烏拉爾搶著說道，“來這里時，有個女孩被野獸襲擊，我弟弟還丟了把飛刀把她救了下來！”

    “對對對！”巴拉爾連連點頭附和著，“我們還把馬車留在路邊，供有需要的人們使用！”

    “那還真是讓人敬佩。”戈特弗里德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指了指地上的那串數(shù)學符號，“來吧，把這道數(shù)學題剩余的步驟完成，然后預繳今年一年的學費，你們就能入學了！”

    “這……”烏拉爾看著地上那串古怪的符號犯了難，“這是數(shù)學題？”訌

    “哦！我的錯！我忘了，瑞典外的其他地方，我和瑞典王的數(shù)學著作還沒傳開！”戈特弗里德拍了下腦袋，“你們學過啥？圓的面積會求么？圓錐的面積呢？歐式幾何學到哪里了？有聽過解析幾何么？”

    戈特弗里德每說一個詞，烏拉爾就搖一下頭。等說道解析幾何，他終于忍不住小聲問道：“什么是幾何？”

    “額……看來你們對數(shù)學一竅不通啊。沒關系，我來教你！”戈特弗里德說道，“你們也努力些，爭取在今天太陽下山前，解開地上這道積分題！”

    于是烏拉爾和巴拉爾的噩夢開始了。他們來到學院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二點左右，又被戈特弗里德晾了一個小時，距太陽下山實際上只剩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在這兩個小時的時間里，戈特弗里德飛也似的從幾何、坐標系、解析幾何一路講到了微積分。在把艾拉推倒出的那個積分和微分的轉化公式塞進烏拉爾和巴拉爾的腦袋后，戈特弗里德把他們往地上那洋洋灑灑數(shù)十行的積分過程上一丟，讓他們把最后的一步完成，自己則坐到烏拉爾剛剛坐的椅子上，優(yōu)哉游哉地喝起酒來。

    “加油，雖然是很復雜的題目，但我已經(jīng)打通了大部分的路徑。你們只要用剛剛學的知識理解我寫下的中間步驟，然后把最后那扇微掩著的們推開就行了。”

    然而在一下子被強塞了那么多數(shù)學知識后，烏拉爾和巴拉爾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只能用錯亂來形容，就連十以內(nèi)的加減法都做不出來了。

    “老師……這是入學試驗么？”烏拉爾問道。訌

    “試驗？”戈特弗里德一愣，“不，沒有入學試驗，瑞典王定下的規(guī)矩，只要給夠錢就行。”

    “那這是……？”

    “是入學前的德行教育。”戈特弗里德說道，“積分指示了人通往神的路徑，因此多做積分能使人向善。入學之后，你們也得每天做個一道積分題，使自己的德行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