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序章(1)
起伏的山脈,廣闊的高原。雨林、沼澤和灌木就像染壞了的色塊,在大地這塊布條上略顯雜亂地排列著。在這崎區(qū)世界的一隅,罕見地躺著一塊平坦的谷地。谷地中珍藏著一個內(nèi)流湖,那是這塊大地的明珠,特斯科科湖。
一群人行走在湖畔的沼澤地中。其中一部分是士兵,他們大多穿著棉甲,帶著矛、刀劍、擲石器、弓箭、飛鏢等武器。有些士兵在棉甲外額外套著一層由豹皮縫紉的軍服,頭上帶著艷麗的羽飾,一眼看去就比其他人的地位要高出一截。
除了士兵外,剩下的人全身上下都被扒的精光,只留下一快纏在腰間的布條。他們是被士兵們抓獲的戰(zhàn)俘,正在被押往一個名為特諾奇蒂特蘭的城市。一根捆住他們的雙手的長繩把他們前后串聯(lián)在一起,使得他們難以逃離。
不管是士兵還是戰(zhàn)俘,幾乎全都是男人。因此其中僅有的一個女性就顯得格外顯眼。她位于戰(zhàn)俘的隊列中,和其他戰(zhàn)俘的裝扮別無二致。但比起在天空下暴露軀體的羞赧,從她的表情中顯露出的更多的是不甘與憤怒。
乘士兵們不注意,她悄悄撞了一下走在前面的男人,又刻意踩了一下身后那個男人的腳趾。那兩人當(dāng)時全都低著頭,垂頭喪氣、一言不發(fā)地走著。
她低聲說到,
阿維利斯特里是部落中最驍勇的戰(zhàn)士之一。雖然他漆黑的皮膚已布滿奴隸似的鞭痕,但卻依舊難掩由那身壯碩的肌肉外溢出的陽剛之氣。然而對于那個女人的提案,他卻像是認(rèn)了命一般嘆氣道:
西特拉爾米娜忿忿地說道,
奎特斯帕里是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子。他是做羽毛飾品的匠人,體弱多病,本來怎么也不該被拉上戰(zhàn)場,但這次卻也在戰(zhàn)俘之列。此刻的他比阿維利斯特里更顯沮喪,就像是一只被拔光了羽毛的鳥:
….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一個士兵注意到了他們,噼頭蓋臉地就把皮鞭抽了下來。奎特斯帕里被抽的嗷嗷亂叫,再也不敢搭西特拉爾米娜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