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 雨已經停了,可天色依舊陰沉沉的。 距通州碼頭三十里。 海河的一條支流。 河汊口。 隨著河岸旁的灌木中一陣響動,沈烈貓著腰,提著燧發火槍鉆了出來,蹲伏在灌木中只露出一個腦袋。 往四周圍觀察著。 只見幾百米開外,那幾只滿載著軍糧的糧船終于停了下來。 一些服色雜亂,蒙著臉的賊人將糧船靠岸,然后急匆匆的將一袋袋沉甸甸的米糧搬走。 沈烈擦了擦手心的汗,掏出單筒望遠鏡細細觀察,看著河汊邊上早已等候多時的賊人同黨。 驢車,大青騾子馱著米糧快速離去。 沈烈腦門上冷汗也涔涔的冒了出來,卻不敢擦,這伙賊人的組織之嚴密,遠遠超過了他的估計! 回味著整個劫糧的過程,有人佯攻,有人埋伏,有人調虎離山,竟然還有人接應。 一切都顯得如此井然有序。 雖忙亂。 卻沒人發出一絲聲音。 這畫面讓沈烈再次目瞪口呆,又細細觀察片刻,隱約能夠辨認出來,這地方是海河的一個小小支流。 苦追了一夜,竟然已經追到天津衛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