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撞到他下巴的膝蓋還在隱隱作痛，但那點疼痛卻化作細小的電流，順著血管流進砰砰亂跳的心臟。

    “對不……”看到陳默此時還泛紅的下巴，蘇雨晴剛要道歉，卻是被陳默抬高的礦泉水堵在唇間。

    “喝口水解解乏。”陳默溫柔一笑，似乎沒有在意剛才被重重撞到的事情。

    礦泉水瓶壁凝出的水珠順著蘇雨晴的手腕滑進袖口，冰涼的觸感激得她輕顫。

    陳默突然松手，從褲兜摸出折疊整齊的手帕——輕輕裹住潮濕的瓶身。

    “墊著這個，別凍著手。”他指尖掠過她掌紋時，蘇雨晴清晰看見少年睫毛上沾著的梧桐絮隨呼吸顫動，不禁伸手輕輕替他捻去。

    遠處操場傳來此起彼伏的蛙跳計數聲，卻仿佛隔著層毛玻璃般模糊。

    蘇雨晴抿了口水，冰涼液體滑過喉管的剎那，突然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甜。

    蘇雨晴抿著瓶口小口吞咽，喉間清甜的水流卻澆不熄鎖骨下沸騰的熱意。

    陳默剛剛攬住她細腰時指節殘留的觸感仍在腰間發燙，仿佛他掌心紋路已透過校服拓印在皮膚上。

    遠處傳來黃茂夸張的蛙跳計數聲，混著趙悅悅銀鈴般的笑。

    看著蘇雨晴羞澀到宛如小孩子般乖巧的小口喝水模樣，陳默不禁覺得這時候的蘇雨晴最是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一下。

    他突然用礦泉水瓶輕碰她發紅的耳尖，笑道：“班花的抱枕體驗券，下次能續費嗎？”

    “......”一想到剛才的畫面，以及胸口前少年溫熱鼻息一呼一吸間傳來的觸感，對于陳默這個續費邀約，蘇雨晴心中不禁有點回味有點羞澀又有點慌亂，她小手不禁一抖，瓶蓋掉落地上骨碌碌地滾進了石縫。

    當她俯身去撿時，陳默溫熱的呼吸忽然籠罩下來——他不知何時也彎腰湊近，修長手指精準扣住滾動的塑料蓋。

    蘇雨晴的鼻尖幾乎要蹭過他運動后泛著潮氣的后頸，沐浴露的柑橘味混著少年獨有的荷爾蒙，在春日下午發酵成令人眩暈的雞尾酒。

    蘇雨晴觸電般縮回手，礦泉水瓶在慌亂中傾倒，澄凈的水流蜿蜒過石臺，將兩人的倒影融成晃動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