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一臉茫然：“神仙妹妹，你說話我越來越聽不懂了。”

    眾人不禁啞然失笑。

    李天賜分析道：“如果鬼婆當時有所察覺，一旦逃出生天必然奮力反撲，從事情的后續發展來看，她當時說出歸政光緒的話應該是隨口一說罷了。”

    “我看未必。”

    杜光庭提出了不同意見，然后做了進一步的解釋：“從戒空大師拒絕鬼婆到總領各國事務衙門這件事情來看，我推斷戒空大師一開始對鬼婆的到來并未表現得多么積極，這可能是帝黨欲擒故縱故意為之。”

    眾所周知，佛門之人素來看破紅塵，清心寡欲，對于世間紛擾漠不關心，特別像戒空大師這種得道高僧，在外人眼中肯定更是如此。

    所以，對于鬼婆的突然到訪，戒空大師估計刻意表現得十分平靜，這讓平日里前呼后擁的鬼婆大感意外。

    鬼婆也自知自己民心盡失，于是故作姿態，假意惺惺地說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話，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戒空大師放下心中戒備，打消顧慮，進而敞開心扉。

    關于鬼婆為何說出那番話，圣旨中并沒有交代只言片語，杜光庭的推斷也不一定就是鬼婆心中真實所想，但這或許是最接近真相的猜測了。

    有些事情永遠沒有答案，或許這就是歷史的魅力所在吧。

    后來，鬼婆如愿班師回朝，大清王朝這艘風雨飄搖的破船又得以茍延殘喘數年之久。

    然而，政變胎死腹中之后，陜省的帝黨集團卻如臨深淵，因為這件事已經成為高懸在他們頭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于是，他們又寄希望于佛祖保佑，悄悄在地下空間重塑佛身，誦經祈禱。

    倪惜和手捋山羊胡，不禁感慨道：“便是百年之后的今天，想想那刀光劍影，爾虞我詐的時光歲月，仍舊讓人感覺驚心動魄。”

    把式李又是一副看穿生死的語氣說道：“他們上馬殺賊，下馬研佛，倒也干脆。”

    時光如白駒過隙，匆匆便是四年春秋，轉眼到了1904年春夏之交的季節。

    有個人找到了李岳瑞，言說自己是從高墻之內出來的，找李岳瑞有要事相商。

    高墻暗指紫禁城，對方是宮里來的，李岳瑞立刻緊張了起來，畢竟他已經深陷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