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 一壺粗茶端了上來。 稅吏擦著汗。 趕忙給這位千戶大人倒上一碗。 沈烈也不嫌棄,將斗牛服的華美袖子挽了起來,端起粗茶碗便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然后便用灼灼目光,看向了桌子上堆放的一疊稅關賬本,這賬本上所記錄的,自然是運河關抄稅收明細賬目。 當沈烈的目光看向了那一堆賬本。 頃刻間。 稅吏,賬房,師爺,總督衙門的人,便好似被江湖高手點中了穴道一般,身形一滯,臉色不由自主的僵硬了。 一時間。 也不知道多少道擔憂的目光,落在這位東廠千戶大人,還有那一堆關乎身家性命的賬本上。 此時此刻。 整個通州稅關的時間便好似停滯了一般,直到沈烈不動神色,將清澈的目光從賬本上移開了。 一瞬間。 似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沈烈假作不知,只是瞇起眼睛看著那運河上密密麻麻,層層疊疊,一眼望不到頭的大小船只。 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