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挑釁
正如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一樣,夏侯紓也不相信兩個無親無故的人會長得如此相似。她高價購買的那幅易舞的畫像,跟眼前的女子何其神似,又或者說她們原本就是同一個人。
至于這背后到底藏著什么秘密,也許就是這個易舞死因的關鍵。
夏侯紓還沉浸在震驚和猜測之中,絲毫沒注意有人關注到了自己。
宇文恪唇角彎彎,端著一杯酒輕輕搖晃著,琥珀色的液體在酒杯中散發出濃濃的酒香。他看著夏侯紓,忽然說:“莫賢弟,你盯著小王的美姬,目光灼灼,真類賊也。”
眾人一聽,立刻看向夏侯紓,見她神色慌張,立刻露出一臉壞笑,仿佛她真的色膽包天,竟敢覬覦凌王世子的女人。就連依偎在宇文恪旁邊的黃衣女子也抿嘴輕笑,眼波如一灣春水,嫵媚動人。
夏侯紓面色一沉。她對宇文恪的調侃非常不滿,但矢口否認又顯得自己做賊心虛。與其躲躲閃閃讓人議論,倒不如做得直白大膽些。而且她現在的身份是年少無知的愣頭青,又何須在意顏面?
打定主意后,夏侯紓索性大大方方的站起身來,端起酒杯走到黃衣女子跟前,不慌不忙地繞著黃衣女子打量了一圈。
這女子粉面桃腮、體態纖細,柔弱無骨,鵝黃的輕衫裹在她身上就如同披在一陣風上,隨著她的一舉一動搖曳生姿。這樣的美人,就是天生的尤物,有男人為她癡狂,甚至偷梁換柱也說不定。
感慨之余,夏侯紓漫不經心地說:“世子盡管放心,君子不奪人所愛,我雖不才,卻也沒有這樣的喜好。只是方才見了這位美人,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所以多看了幾眼罷了。”
姚繼輝聽了忍不住放聲大笑道:“我府中的小娘子也愛聽這樣‘疑似故人’的話,不論我怎么說,她們都信,相處起來也就更加的柔情似水。想不到莫賢弟小小年紀竟然也有如此覺悟,他日必成大器!哈哈哈……”
其他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明明是在說一件很嚴肅正經的事,結果卻被當成了登徒子調戲良家的戲言,果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淫者見淫。
“我話還沒說完呢!”夏侯紓瞪了姚繼輝一眼,“我之前只是覺得有些形似,方才走進了一看,更是覺得神同一人,適才唐突了。”
“是嗎?”宇文恪面露驚訝,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還特意看了一眼身旁的黃衣女子,方問,“不知我這美人與何人相似?”
黃衣女子也是一臉茫然。
夏侯紓猜到宇文恪會裝傻充愣,便說:“前些日子我與夏侯兄長到丞相府拜謁,曾在府中遇到一位美人,那可真是美若天仙,婀娜多姿,叫人見而不忘。聽丞相府的下人說她是丞相大人的寵妾,他們都喚她易夫人。”
說著她莞爾一笑,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黃衣女子,繼而又一字一頓道:“我瞧著與世子的美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呢!”
眾人聞言都開始回憶自己有沒有見過丞相府那位受寵的妾室,其中不乏有知曉其中內情的人,紛紛低頭嘀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