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無路可逃
夏侯紓沉吟片刻,換了個方式繼續(xù)說:“王丞相方才說有人三番五次夜闖他的府邸,意圖不軌。可我分明是初次到訪,就被抓了個正著。不過,我觀你舉止神態(tài),似乎對這里了如指掌。那么,丞相大人口中的那位不速之客,莫非正是閣下?”
她輕笑一聲,眼神中流露出幾分無奈和不甘:“若是如此,我這般無辜被牽連,豈不是成了你的替罪羊?唉,這般冤枉,你豈能袖手旁觀,見死不救呢?”
黑衣人依舊沉默,他目光如炬,掃視著周圍陷入沉睡的眾人,但始終未發(fā)一言。
“你既然是丞相府的常客,也該知道丞相府養(yǎng)了很多獵犬吧?聽說獵犬的鼻子最是靈敏,是追蹤和捕獵的好手。”夏侯紓說著警惕地看了看門口,確認沒有異樣后,才又低語,“說不定,它們早已埋伏在附近,只待時機一到,便會如狂風驟雨般席卷而來。此時此刻,你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若再猶豫不定,恐怕我們兩人都將難逃此劫。”
話是這么說,但夏侯紓心里卻跟明鏡似的,她的威脅毫無殺傷力。就算那些獵犬撲上來,黑衣人毫無拘束,身手利落,想要逃出去易如反掌,而逃不掉的依然只有她自己。但此刻,她只能借此虛張聲勢,試圖為這場對峙增添幾分緊迫,促使對方盡快做出決斷。
思緒流轉(zhuǎn)間,夏侯紓的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了那個曾被她推入狗群的戴狐貍面具的男子。那晚之后,那男子是否已被王崇厚的手下捕獲?如今是死是活?
夏侯紓的心頭微微一沉,在心里為狐貍面具人默哀了一會兒。她當時為了脫身才將對方推進狗群,但她沒想到報應來得這么快。
黑衣人的目光如同獵鷹般銳利,仍舊是看戲一樣盯著籠子里的巧舌如簧的夏侯紓,如同在看一只垂死掙扎的獵物。
精美的鳳凰紋面具下,黑衣人的眼神如同深淵般變幻莫測,既有著對獵物的玩味,又似乎藏著不為人知的深意。
夏侯紓深感與這黑衣人周旋無益,便直接坦言:“我潛入丞相府,自有一番圖謀。而你,恐怕也并非偶然至此。不過,我并無興趣探究你的真正意圖。我只希望,你能好人做到底,將我救出去。況且,你我之間并無恩怨糾葛,我若命喪于此,對你又有何益?倒不如你慈悲為懷,伸出援手,也算你我之間結(jié)下一份善緣。”
黑衣人聽后,微微側(cè)頭,雙手交叉于胸前,目光依舊緊緊地鎖定在夏侯紓的身上,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夏侯紓的眼眸中閃爍著疑惑,她似乎捕捉到了某種不尋常的線索。自從這位黑衣人出現(xiàn)以來,他就像一塊沉默的石頭,未曾吐露半句言語。因此,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慮,或許他并非冷漠高傲,而是有著難言的苦衷——他,是否是個啞巴?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在她腦海中劃過,她不禁為自己的猜測感到一絲荒謬。然而,面對這般沉默,她不得不考慮各種可能性。她之前那些苦口婆心的勸說,難道真的只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夏侯紓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她不愿就這樣放棄。她凝視著黑衣人,聲音中透露出幾分堅定:“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她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帶著幾分期待和緊張。即使他真的無法回應,至少他能看到她的眼神,能感受到她的誠意吧?
黑衣人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似乎被夏侯紓的問題所觸動。然而,他依舊保持著沉默,仿佛一塊堅冰,無法被融化。
夏侯紓的心沉了下去,她不會這么倒霉吧?難道她真的遇到了一個無法交流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