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琛抬眼看著她，雙拳垂在雙側，臉通紅。

“也不全是。”厲霆琛伸手拉下她，“我想給你講一個故事。”

厲白雙的眼淚已經落下來了，“如果我不同意你再婚呢？雖然你這些年來和我媽媽關系并不好，但我聽說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就這么下去不好嗎？你就迫不及待和別人組成新的家庭？我不要，我不要你和別人生下孩子，我只要你是我的爸爸。”

厲霆琛對上厲白雙的瞳孔，這么久沒見，小姑娘眼里的偏執和曾經的白媛媛如出一轍。

還好，他現在發現了，否則將來一定會釀下大錯。

“白雙，你先冷靜下來。”

“我不要！”

厲白雙直接撲到了厲霆琛懷里，眼淚大顆大顆落下，“爸爸，我和媽媽都非常愛你，你不要拋棄我們好不好？我知道我媽媽做錯了事情，但她已經受到了懲罰，你知道這些年她是怎么過來的嗎？她也曾是知名的舞蹈家啊！可是她只能待在輪椅上。”

“至少你過去也是愛過她的吧？我們生物課學過，父母會用愛孕育出新的生命，你不愛她又怎么會生下我們呢？”

厲霆琛嘆了口氣，抬手用指腹替她擦拭淚水，聲音溫柔道：“白雙，你的父親確實很愛你，也很愛你媽媽，但不是我。”

厲白雙一愣，大.大的眼睛無助看著厲霆琛，“爸爸，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是你是什么意思？”

厲霆琛將她拉到身邊坐下，“這個故事很長......”

他將祈鱗和他們之間的關系，以及他和蘇清予白媛媛三人之間的關系講了一遍。

只不過在孩子面前他將白媛媛做那些惡劣的事情一筆帶過，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個怎樣卑劣的人。

厲白雙在聽完全過程后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你的意思是，因為我親生父親救了你，你才代替他照顧我們？”

“是。”

“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媽媽，是我媽媽破壞了你的婚姻，讓你和阿姨分開？”

“是。”

“我和哥哥也不是你的孩子？”

“不，清塵是我和你阿姨生的孩子，當初你母親和我夫人早產，她懷的是雙胎，你哥哥在出生就夭折了，當時因為一些原因，我便用我的孩子代替了那個孩子。”

厲白雙止住的眼淚再一次大顆大顆滾落下來，“所以到頭來，只有我不是你的女兒？”

“白雙，你聽我說，你父親對我有大恩，我會一輩子照顧你，你可以一直叫這個名字，若你想改也可以，總之我會拿你當干女兒一樣對待。”

“干女兒......”

厲白雙看著近在咫尺那張俊朗非凡的臉，從前她一直在心里默默驕傲的父親竟然和她毫無血緣關系。

原來是這樣！

過去那些疑惑就能解釋了，為什么這幾年來他從不來看白媛媛，為什么他對自己很溫柔，卻從來不參加自己的家長會。

怪不得他對厲清塵那么嚴格，卻在物質上對自己極其寵溺。

原來這一切只是因為恩情！

“騙子，你這個騙子！”

厲白雙無法接受這個現實，那樣高大堅毅的父親形象在此刻轟然倒塌，她轉身就朝著門外跑去。

“白雙，停下來！”

厲白雙雙眼含淚站在門口的大雪中，“為什么你已經騙了我，卻不肯騙我一輩子！你為什么要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