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海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難道我把他們都殺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br/>
  萬戈里奇突然放肆大笑起來：

  “你說出了辦法之一，青山·可汗?！?br/>
  萬戈里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一齊轉(zhuǎn)身向外走去。刺客庭大導師順手從旁邊的侍者端著的托盤里拿了一杯新的香檳，他先在燈光下打量了一番酒杯的邊緣和澄澈的酒體，放至鼻前輕嗅一下，然后送到嘴邊。

  兩人來到了大廳的陰影之中。

  “來看看我說的另一邊都有誰?！?br/>
  萬戈里奇轉(zhuǎn)身面對宴會大廳。

  “尤斯金娜·圖爾。”

  他指了指一個衣著浮夸而華貴的高個女人。她站在人群里，臉上沒有表情。

  “盡管她對她發(fā)動的農(nóng)民圣戰(zhàn)行動抱有種種幻想，但是她的動機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是純潔的——其余的很多人甚至都不能這么形容，他們把自己的小算盤放在了第一位?！?br/>
  “我不這么認為。”

  傅青海搖了搖頭說道：

  “愚蠢有時候比惡毒還要糟糕。”

  “你是對的?！?br/>
  萬戈里奇嘆息著指著其他人：

  “但你不妨看看其余的人。星語庭的安瓦和星炬庭的薩克忙于維持這個帝國，他們太容易被一種快速解決方案吸引，目光短淺。你可能不知道，審判庭不久前才發(fā)生了一次政變，這個曾被馬卡多寄予厚望的部門，這幾百年一直都被內(nèi)斗消耗，難堪大用。帝國衛(wèi)隊總指揮官威利奧特與至高領主海軍上將蘭松都圍繞在烏多身邊，阿諛奉承。蘭松曾經(jīng)也是一位杰出的海軍指揮官，但是在所有人當中，他對如今這個混亂局面負有最大責任?！?br/>
  “當我們發(fā)起進攻時?！?br/>
  傅青?；叵肫饋砥届o說道：

  “海軍艦隊不動如山。”

  “就像我不知道尤斯金娜為什么要組建圣戰(zhàn)軍，我也不知道蘭松為什么不敢出擊。他也許已經(jīng)喪失了自信？亦或許是為了保存實力？他認為你們注定會失??？我知道蘭松覬覦‘帝國總指揮·基里曼勛爵’的稱號很久了，他想更進一步，接替烏多卸任后的位置?！?br/>
  萬戈里奇從他的角度提出了猜測。

  傅青海注意到，萬戈里奇身上有些職業(yè)習慣。比如當他說話時候，他習慣性把嘴唇藏在高腳杯后面，不讓別人窺探他的唇語。再比如當他拿起一杯新的酒，他會下意識地檢查酒杯酒液，看看里面是否被加了料。

  萬戈里奇繼續(xù)介紹其他的人：

  “喏，那個胖男人就是教宗梅斯林，他身上的珠寶比三個伯爵夫人加起來還要多，我從來沒見過這么不圣潔的牧師。當然，我們也不要忘了庫比克，他躲在火星上干壞事，他正在變成一個對帝國的威脅，所有的跡象都表明，他試圖使火星凌駕于泰拉之上?！?br/>
  萬戈里奇嘆了口氣，揮舞著他手里的高腳杯，把所有的權貴、家眷、侍從、衛(wèi)兵……他把大廳里的每一個人都囊括了進去。

  “真心實意地說，若非你的到來，這一屋子甚至都找不出一個能夠應對這場危機的人，不管怎樣這都是一場糟糕透頂?shù)挠螒颉！?br/>
  萬戈里奇目光復雜地說。

  “你認為這是一場游戲嗎，大導師？”

  傅青?？粗髲d淡淡詢問道。

  “或許你不這么認為，但這就是一場游戲，青山?！比f戈里奇眼神疲憊，咧了咧嘴說道，“有棋手和棋子，有運行的規(guī)則，這是一場非常嚴肅的游戲，但仍然是一場游戲。”

  萬戈里奇把政治比作了一場游戲，并不會讓傅青海覺得不認真不嚴肅，恰恰相反，他是個輪回者，對于輪回者們來說，整個宇宙都是一場游戲，區(qū)別只是：當你很強大時，你玩游戲，當你太弱小時，游戲玩你。

  “如果我把棋盤徹底掀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