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拉克還在耳邊繼續(xù)蠱惑：

    “一路走來，我們已經吞噬多少惡魔？我們已經吸收多少力量？只要你肯解開桎梏，這些力量全部都是你的——它們本來也是你的，是你創(chuàng)造了這套戰(zhàn)甲，是你殺死了那些惡魔，這些力量就應該屬于你！為什么要借助一身盔甲一個外物施展這些力量？”….

    “閉嘴吧，瓦拉克。”

    傅青海沉著臉說道。

    “好的，青山。”

    瓦拉克很干脆地閉上了嘴巴。

    “遲早會有那么一天……”

    帕祖祖嘶啞地笑著道：

    “你會釋放我們的力量的，青山。”

    ……

    此時此刻，永恒遠征號的艦橋。

    西吉斯蒙德率領的黑色圣堂戰(zhàn)士正和阿巴頓率領的黑色軍團戰(zhàn)士對峙。他們的盔甲和披風上都浸染著鮮血，雙方星際戰(zhàn)士的殘破尸體和熊熊燃燒的火焰，散落在這間由白色石材和黑色鋼鐵建成的大廳各處。

    “所以。”

    西吉斯蒙德點點頭說道：

    “你們終究還是滾回來了。”

    他的部下已經歷經鏖戰(zhàn)，現(xiàn)在遍身血跡、疲憊不堪。但是他們對面那些戰(zhàn)士也是一樣。很多人都氣喘吁吁、血流不止。

    阿巴頓的身上也濺滿了血污，一路上殞命于阿巴頓之手的靈魂此刻正在環(huán)繞著他，不可目見亦不可耳聞。如煙一般的痛苦光環(huán)被亞空間拉扯著，最終消散于虛無中。

    阿巴頓走上前去直面著他，同時示意手下放下武器，西吉斯蒙德也對自己下屬做出相同示意。雙方都遵守了己方指揮官的命令，艦橋此刻忽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寧靜，而永恒遠征軍號仍然在顫抖著燃燒著。

    復仇之魂也在虛空中翻滾著，傷口處流出了火焰、寒冰與空氣，艦炮對準黑暗發(fā)出無聲尖叫。復仇之魂正在對抗數(shù)艘較小飛船，依次轉向每艘敵艦，有條不紊地用光矛將其大卸八塊。那些在太空中劃過的激光束，就和泰拉艷陽所散發(fā)的弧光一樣耀目。

    “別逼我這么做。”

    阿巴頓眼含悲愴說道：

    “別逼我殺掉你。”

    他甚至拋下了自己手中長劍，武器掉在了地板上，發(fā)出鋼鐵的撞擊聲：

    “你存在了這么多個世紀絕不可能一點真相都沒有看到吧，西吉斯蒙德？人類帝國是我們的，我們畢生都在為它而戰(zhàn)，用自己的血汗和勇氣建造了它。帝皇搭建這個帝國，用的是我們兄弟的骨骸作為地基！”

    西吉斯蒙德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阿巴頓，絲毫不為所動，淡淡開口說道：

    “當你迫使帝國屈服于你們的時候，你便已經失去了替它說話的權力。倘若你真的像自己所宣稱的那般熱愛帝國的話，艾澤凱爾，你就不會將它推到毀滅的邊緣。”

    阿巴頓攤開動力爪，爪尖掃過房間里所有的星際戰(zhàn)士，慷慨激昂說道：

    “我們是帝皇的天使！”

    阿巴頓的聲音震耳欲聾：

    “我們反抗不是為了發(fā)泄那一星半點的怨恨，西吉斯蒙德。我們起來抗爭因為遭到了主子的愚弄。我們是他用來讓銀河臣服的有用工具，但是用完之后他就會把我們從帝國中清理出去，就像他之前清除掉雷霆戰(zhàn)士那般！他會把我們從歷史中抹除掉，就如同從他那金色的鞋子上刮掉污漬一樣！”….

    西吉斯蒙德平靜得就宛如一尊雕塑，他堅毅的臉龐上面依然沒有表情：

    “你們當中的某些人堅信：自己是因為那些純粹高尚的理想才失了寵。你們把自己關進監(jiān)牢，對著自己重復這些說辭，但什么都改變不了。你一直在聒噪，艾澤凱爾，但我看起來像是在聽你的喋喋不休嗎？”

    “無憫，無懼，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