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來查房的醫生，看著沈意寒活蹦亂跳，就建議沈音音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沈音音唯恐秦妄言會見到沈意寒的真容，在不驚動秦妄言的情況下，她立即辦理手續，帶沈意寒出院。

當天下午，秦般若結束留院觀察，也出院了。

秦家的司機，來秦妄言和秦般若回天沐山山莊，秦朝坐在副駕駛上，向身后的人匯報道：

“沈大小姐早上帶沈小少爺出院了，他們去了市中心的住所。今天早上，我看到沈家的傭人，把西區7號別墅里頭的一些生活用品，都整理起來。

沈大小姐和沈小少爺，應該不會再住在西區別墅了。”

聽到這話，坐在安全座椅上的秦般若，垂下眼睫，明眸里的光線黯淡了下去。

沈音音和沈意寒終究還是離開天沐山山莊了，這樣秦般若就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被沈音音發現，他長得和沈意寒一模一樣了。

可是在真正分別的時候，他還是感受到了年僅五歲的他，所不能承受的難過和哀傷。

秦般若闔上眼睫，他把眼睛閉的很緊很緊，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

*

兩天后，秦妄言走進秦般若的書房里，聽到自家小孩正在和沈意寒視頻通話。

“兩位數的減法你怎么還不會呀！寒寒，你這樣是沒法從幼兒園畢業的！”

秦般若面對著ipad，感到格外頭疼的扶著自己的額頭。

他已經教了，沈意寒一個多小時的兩位數減法了，沈意寒還是只會個位數減法。

秦妄言走上去，秦般若的ipad屏幕里顯示的是沈意寒的數學作業畫面。

他掃了一下，發現除了十以內的加減法，沈意寒做對了之外，兩位數的減法，沈意寒全都做錯了。

秦妄言感到神奇的呵笑一聲，居然有小孩，五歲了，還不會兩位數的減法。

看到秦般若在抓自己的頭發，秦妄言提醒他，“般若，你對寒崽要有耐心。”

秦般若扭過頭，看向秦妄言，“要不，爹地你來教教寒崽？”

秦妄言站在秦般若身上，一只手撐在書桌上。

秦般若和沈意寒在共享屏幕，秦妄言拿著數位筆，在ipad屏幕上，用紅線圈出一個數字。

“沈意寒，像這個42減18，2減8不夠減，那就向前面十位數的4借一個1，變成12減8……”

沈意寒的聲音從ipad里傳來，“那要是它不肯借呢？”

秦妄言：“？？？”

他仿佛沒聽清，反問了一聲，“什么？！”

“4跟2不熟，它不想借1給2，那可怎么辦呀？”沈意寒在書桌后面，向外攤開自己的小手。

“……”秦妄言大為震撼，他深呼吸一口氣，而坐在椅子上的秦般若，用自己的兩只小手捂住的臉。

秦妄言終于感受到了，秦般若平時給沈意寒補習，面對的是怎樣的地獄級難度了吧！

就是因為，沈意寒太有自己的想法了，導致他當時的幼兒園綜合測驗，秦般若只能直接代替他去參加了。

沈意寒那邊，傳來沈音音憋不住的笑聲。

隔著ipad屏幕，她都能感受到，ipad對面的秦妄言被沈意寒挫盡銳氣后，挫敗的模樣。

沈音音越想，她笑的越大聲。

秦妄言略顯不爽的咬著后槽牙，他不懷好意的問ipad里的女人，“沈意寒的智商，是隨你的嗎？”

沈音音：“……”她一邊摸著沈意寒的小腦袋，一邊回答，“我兒子的智商，那肯定是隨他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