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題跳脫，穆霖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下。

隨后他對著我笑道，“師姐也需要我，所以我不死。師姐，我之前太天真了，現在我想明白了，自由建立在手握權勢的基礎上。我會跟兄長公平競爭，我會贏的。以后誰也別想控制我，我會跟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

說這番話時，他的眼睛亮亮的，意氣奮發，充滿了對未來美好的憧憬。

我看著他，猶豫片刻，最后還是說道，“穆霖，贏了當然高興，但萬一輸了，你也千萬別想不開，不能尋死，知道嗎？”

穆霖笑容干凈，“師姐，你把我想得也太脆弱了，我向你保證，我一定好好活著，不管前途如何，我都不會尋死，這樣你可放心了？”

我看著他，又不放心的提醒一遍，“你一定要牢記你今日的話。”

穆霖被我逗笑，他伸手拉起我的手，“師姐，我帶你去玩。”

我被他拉著往前跑，“你不跟師父學習了嗎？”

“我更想帶師姐去玩。”穆霖笑著道，“還有，師姐，師父教的那些各方矛盾，如何牽制，聽上去真的很枯燥。”

他帶我去了他的秘密基地。

波光粼粼的河面，周圍是寬闊無邊的草原，有天馬群在草原馳騁。

穆霖指著領頭奔跑的馬王，興奮的給我介紹，“師姐，快看！看到他額頭上那一撮白毛了嗎？我給他取名叫白云壓頂。”

我，“……”

好中二的名字。

看到我臉上的一言難盡，穆霖不解的問我，“師姐，你覺得這個名字不好聽嗎？不威風嗎？”

我呵呵笑著，實在很難認同他，于是轉移話題，“穆霖，這匹……白云壓頂是你的馬嗎？”

穆霖搖頭，他看著群馬奔騰，雙眸明亮，“不是，他是野馬。我是非常喜歡他，但我不能因為我喜歡，就把他抓回去，斷送他的自由。師姐，你看，他是屬于這里的，他在這里才快樂。”

我側頭看向穆霖，很想安慰他幾句，但最后卻還是什么話都沒說。

穆霖不該生于帝王家，他的性格不適合。若他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仙家，他反而會比現在快樂許多。

“師姐，我們去騎馬！”

說完，穆霖松開我的手，飛身而起，落到了領頭的馬王馬背上。

野馬性子傲，不愿被人騎于胯下，立馬抬起前蹄，站直了身軀，發出一聲鳴叫。

馬王身上沒有馬鞍，穆霖伸手抓住駿馬的鬃毛，笑容開懷，“白云壓頂，你老婆生孩子難產，還是我給接生的呢，上次你都讓我騎了，現在是把我忘了嗎？”

穆霖話落，馬王前蹄落地，原地踏了幾步，看動作依舊是有些不情愿和煩躁，但卻沒再反抗。

這時，一匹雪白的母馬跑過來，與馬王蹭了蹭脖頸。馬王的心情肉眼可見的轉好。

他昂起頭，發出一聲嘶鳴，然后向著遠方奔騰而去。

馬王跑在最前面，幾十只野馬跟在馬王的身后，馬蹄聲陣陣。群馬踩過河面，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群馬奔騰，水花飛濺到穆霖的身上，臉上。他的笑聲在這廣闊的天地間蕩開。

我和穆霖玩到很晚才回天界。

穆霖宮殿大門前，遠遠的就看到有三個人站在那里。

是瑤琴，千塵和楚淵。

千塵冷著一張臉，神情淡漠，高冷的模樣讓人一時分不清他是心魔還是本尊。不過跟楚淵一起出現，那他應該還是心魔。

我和穆霖走過去。

看到我，千塵的臉頓時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