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穆霖低下頭，固執的一言不發。

他年紀不大，但身上卻已然有了許多枷鎖。他不想不孝，可同時他又無法認同季夫人的方式。

季夫人伸手過來，握住小穆霖的手，強硬的讓小穆霖握起拳頭，把儲物袋握于手中。

季夫人道，“兒子，母妃也知道這樣贏不光彩，可母妃沒有辦法，這是我們母子唯一的機會，若不抓住，那我們母子在天界的處境會越來越艱難。

母妃是你父皇唯一的妃子，看上去風光無限，可我的身份再尊貴，我也只是一個妃子，是一個妾室！兒子，你父皇不是沒有天后的，并且天后還留下了一個嫡子。

天后活著的時候，天界許多神仙都是天后一派的人。后來天后死了，這些人就成了天后留給嫡子的靠山和人脈。

兒子，他是嫡長子，并且還擁有天后的支持者做靠山。你知道你這位嫡長子哥哥現在在哪兒嗎？”

小穆霖抬起頭，看著季夫人搖了搖頭，“你從不跟我講哥哥的事，其他人也不敢多說。”

千塵被趕去極寒之地的時候，小穆霖還沒出生。并且，季夫人不喜歡千塵，也就不喜別人在小穆霖面前提千塵，所以小穆霖對千塵的了解是非常少的。

季夫人深吸口氣，抬手抹去眼角淚珠，很是委屈的道，“他被你父皇送去歷練了。兒子，他被送走的時候，當時還沒你現在大。他在那么小的時候，你父皇就已經在為他的前途鋪路了。

兒子，你與母妃看上去什么都有，但實則我們母子什么都沒有。你就當是為了母妃可以嗎？母妃真的不想日后落一個慘死的下場。所以你在這次試煉里一定要表現出色，你要讓你父皇注意到你，讓整個天界的神仙們不敢再小瞧你。

只有這樣，我們母子在天界才能站穩腳跟。就算將來，繼承大位的人是嫡長子，但你我在天界已經有了影響力，那他也無法再對我們下手。兒子，為了我們母子日后能過得安穩，這次，你就聽母妃的好不好？”

季夫人這番話把我聽笑了。

搬弄是非，顛倒黑白，季夫人當真是一把好手。

之前教育小穆霖要上進，說小穆霖是白子期唯一的兒子。可看到小穆霖不聽話，季夫人又開始打苦情牌，說白子期其實對千塵寄予厚望。

為了逼小穆霖聽她的話，她真的是什么話都說得出來。

與季夫人剛剛接觸這樣一小會兒，我就感覺到了壓抑。同時，我也愈發的同情小穆霖了。

小穆霖在季夫人的教育下長大，他沒有黑化，沒有長歪，長大后依舊善良如初。如此美德，難能可貴。

小穆霖并不能理解季夫人的擔憂。他道，“就算將來哥哥繼位，哥哥又為何要對我們趕盡殺絕？母妃，我們于他是親人，不是仇人。除非母妃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宮中一直有傳聞，說是母妃逼死天后。若母妃真做過這樣的事，那哥哥要殺我們為天后報仇，也理所應當……”

“霖兒！”季夫人怒喝，手臂再次抬起。

我擔心小穆霖再挨打，趕忙跟著喊道，“天妃大人，不能打！穆霖殿下若現在受了傷，今晚就沒法入幻月之境了。”

聽到我的聲音，季夫人手臂停在半空，轉頭看向我。

她美眸圓瞪，目露兇光。

我嚇得心頭猛顫，生怕她一巴掌拍下來，我會被她打魂飛魄散了。

我趕忙繼續說道，“天妃大人，奴婢愿意為天妃大人分憂。穆霖殿下會帶奴婢進幻月之境，奴婢必定戴著儲物袋，跟隨在穆霖殿下身側，幫穆霖殿下完成幻月之境探險。”

聽到我這么說，季夫人眼底的殺氣才散開。

她手臂落下來，手指彎曲，對著我輕輕彈了一下。

小穆霖擔心我受到傷害，趕忙側身擋在我身前，滿臉緊張，“母妃……”

“多謝天妃大人。”我興奮的道謝，打斷了小穆霖的話。

小穆霖驚了下，回頭看向我。

花盆里的仙草被一團金光包裹住，我感覺到一股充沛又強勢的靈力沖進我的體內，撐得我幾乎要裂開。體溫攀升，靈力沿著我體內脈絡流向我的雙手雙腳。

片刻后，光團散開，仙草消失，我以人形出現在小穆霖面前。

是的，季夫人幫我化作了人形。

我高興的行禮，向季夫人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