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被石頭打中腳面，當即抄起用樹枝做成的拐杖，渾身戒備地盯著雜草深處。

    他目光警惕，亮如鷹隼，隨時都會發起攻擊。

    林放頓了頓，掃視一眼周圍，沒有發現埋伏，小心翼翼拔開雜草，露出自己的半張臉。

    江南好像眼神不太好了，瞇著眼睛看了一陣，才認出來是林放，周身的戒備逐漸松弛下來，眼底浮上一層喜色。

    林放來了。

    那么楚黎川也來了！

    他們終于來了！

    江南想撐著拐杖起身，腿實在太痛了，完全使不上力氣，又重重跌回地上。

    林放又觀察了一眼周圍，見沒人，輕手輕腳走了過來。

    江南黑了很多，瘦了很多，完全沒有在帝都時的意氣風發，俊逸出塵。

    穿著破爛，頭發凌亂滿是泥垢，臉上胡子雜亂，像個流浪漢。

    但一雙眼睛，依舊清明炯亮。

    江南朝著林放的身后看去，沒有發現旁人，眼底的喜色消退，變得空洞。

    “他不信我？沒來？”

    江南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好像砂紙磋磨粗礪的樹皮。

    他說完話，用力咽了咽吐沫，緩解刀子劃過般刺痛的嗓子。

    林放沒說話，蹲下來檢查江南伸直癱在地上，不敢動彈的右腿。

    江南的膝蓋骨錯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