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一直盯著江南，眼神里充滿尖銳的恨意。

    “我養了你那么多年！把你當成我的親生兒子，你就這么對我！你對得起我的養育之恩嗎？”

    江南癱坐在座位上，喘著粗氣，渾身上下都是力氣耗盡的虛弱。

    這么長時間，苦苦支撐這么久，他終于讓江濤繩之以法了。

    “就是因為你對我有養育之恩，才不想你繼續錯下去！爸！回頭吧！不要再害人了！安享晚年不好嗎？為何還要繼續作惡？”

    江南不是沒想過，如果江南當年犯錯后，能收斂，走上正途，他完全可以逃過法律制裁，安度晚年。

    可江濤非但沒有迷途知返，還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完全深陷其中，從不曾想過回頭是岸。

    江濤痛恨地罵了起來，“你個白眼狼！我早就知道你養不熟！是我給了你一個家，一口飯吃，把你栽培成材！讓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我當時瞎了眼，怎么選中你個狼崽子！”

    江濤恨得咬牙切齒。

    江南異常心痛。

    他哪怕知道自己是收養，也不曾和江濤離心生疏，依舊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

    江南捂著胸口，眼底噙淚，唇瓣發顫。

    他忽然很想知道一件事，自己到底是被親生父母遺棄的棄嬰，還是被江濤拐來的？

    話到嘴邊，又沒有勇氣問出口。

    他能接受自己是棄嬰被領養，但接受不了叫了二十多年父親的人，是在一群拐來的孩子中，挑選了他。

    收養至少說明，當時對他心存善意，是有慈愛的。

    可若在一群被拐來的孩子中，信手一指，意味著是施舍，從一開始并非是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