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地煞和陸程文等人坐在一起喝酒。

陸程文喝著洋酒，問他：“其他的錢在哪里？”

明地煞噘著嘴，像是個委屈的小孩子一樣：“在并州。”

陸程文睜大了眼睛：“你活動能力挺強啊！這么多錢還都是現金，就這么兩天你給運并州去啦？！”

“我在那里有個私人的金庫嘛！就存進去了。”

陸程文都氣樂了：“你還有個金庫！？”

“狡兔三窟，我這么大年紀了，不留點過河錢誰養我老？指望你們三個，我指望得上嗎？”

三兄弟一愣，一起點頭：“別指望了。”

明地煞嘆口氣：“我老了，腿腳都沒年輕時候聽話了，以前不服老，總覺得自己行。可是最近，好幾次都差點讓那倆王八蛋給我抓住。以前會有這種事？我放個屁他們都得過半個小時才能聞到。”

陸程文點點頭：“你……不老。”

龍傲天也趕緊道：“師叔不老，你們這幫人里，就數您最顯年輕了。”

趙日天點頭：“那幾個女的，你真睡了么？”

明地煞眼圈紅了：

“有時候看著你們，我就很感慨，很像我們年輕的時候，雖然平時打打鬧鬧，很不得把對方錘死。可是關鍵時刻，最靠得住的，還是自己這伙一起打打鬧鬧起來的兄弟。”

“如今我越來越感覺，自己身體不如以前了，而且，就像是能感受到某種召喚一樣，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

三兄弟都有些難過。

看著當初讓整個江湖都頭疼的一代……王八蛋，如今也已經走向暮年，發出這些感慨，著實令人唏噓不已。

明地煞道：“我其實沒想坑你們，就是……姜小狗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們清楚的。我坑他，給自己存點養老的錢。真到了自己動不了那天，我最起碼還有一筆錢，能找幾個人伺候自己，不至于死在陰溝了，尸體臭了都沒人發現。”

趙日天抹一把眼淚：“師叔您別說了！我養您老，哪怕您是個王八犢子，我也養你老！我這人就是心軟！”

明地煞紅著眼圈，把金庫地址給了陸程文，掏出了一串鑰匙和一張卡牌。

“去了呢，這個卡里有我的個人虹膜記錄，我就不去了。我看你們搬我錢，我……”

陸程文道：“師叔，你不要這樣子，我拿你多少錢，回頭都補給你。”

“好攢了美金就好幾十億呢！”

“哦。”陸程文道：“師叔，咱聽話，不住那么貴的養老院。”

“行了行了，你的為人，師叔知道的。”

趙日天哭著道：“師叔，您有那么多美金，還給我越南盾，我有點心里不舒服。”

“傻孩子，越南盾面值大，所以你拿得多啊！”

“哦，那我明白了。”

何力行搖頭贊嘆，拉拉龍傲天的袖子：“十三弟，那是真的明地煞！”

龍傲天點點頭：“怎么了？”

“不是啊，你們有沒有這種意識，就是……我們在和一個真正的傳奇共處一室？明地煞！真的明地煞啊！雖然老了，體能和功夫都退步了，但是……畢竟還是明地煞啊！當年據說江湖上為了殺他，開了好多頓席。”

龍傲天笑了：“這種傳奇，在北國不新鮮。”

何力行點點頭：“我要和他合影，他能揍我么？”

明地煞陷入了老年危機，那種悲涼，沒有子嗣和后人的孤獨感，讓大家的心情都有點沉重。

走出夜場的包房，陸程文叫來蔣詩涵結賬，拎著兩箱子錢，帶著明地煞，準備立刻前往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