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晗小朋友有點害羞呀，來，讓我們掌聲鼓勵一下。”主持人帶頭活躍氣氛。

陳晗在一片掌聲中茫然的看著沈雯，“媽媽？”

眼下被架在了這里，直接走和找理由拒絕舞臺演出，都會把好好的氣氛弄得無比尷尬。

沈雯解開女兒下巴上的帽子抽繩，聲音溫柔的道：“沒關系，晗晗別怕。等到了臺上，媽媽怎么跳，你就學著怎么跳，摔倒也沒關系，在舞臺上是允許小天鵝摔倒的。”

陳晗在媽媽的鼓勵下，澄澈的眼里燃氣了熊熊斗志，“嗯！”

有媽媽在，她才不怕嘞！

沈雯帶著女兒上了舞臺。

陳映南站在遠處，心情忐忑的看著她們母女。

粗略算算，沈雯有六年多沒跳舞了，她這么勉強自己，要是讓腿再受傷該怎么辦？

輕快，歡樂的鋼琴曲在舞臺上響起。

沈雯不疾不徐的彎身給陳晗盤了個丸子頭，提起她的身子，給她擺弄了個正確的舞姿，期間在女兒耳邊道：“晗晗先把自己想象成是一個雕塑，然后再去舒展自己的肢體。”

說完，她踮著腳尖，身子輕盈，步履蹁躚的移到陳晗的斜前方，言傳身教的做了個動作。

陳晗模樣認真的學了個六分像。

接著沈雯隨著音樂的節奏，踮足起跳，又旋轉，陳晗也學了下，可是轉了兩周半的她有點暈，最后腳下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臺下的人正要哄笑，只見沈雯體輕如風的轉向陳晗，迅捷的掐腰把陳晗抱起來，卡著音樂節奏連續起跳幾次，最后在音樂停頓的地方單腿直立的彎身把陳晗穩穩放下，登時，臺下響起了轟動的掌聲。

沈薔把手環抱在胸口，臉色是從所未有的深沉。

她之前有看過沈雯早期的芭蕾表演，眼下沈雯跳的跟以前壓根沒法比。

但她臺風太穩了！

尤其是和自己女兒的互動非常有趣，母女二人就像是在表演一場滑稽風格的芭蕾舞劇。

她真的忽然有些佩服這個女人了。

要是她好幾年沒跳過舞，站在臺上怕是連先邁哪條腿都不知道了。

而沈雯她好像是個天生的足尖舞者。

……

鋼琴曲結束，沈雯牽著陳晗對著底下的人鞠躬謝幕。

彼時，在教學樓走廊窗口后觀看了全程表演的薄成渝冷冽的面龐，罕見的露出了春風般和煦的笑容。

即便最后看到沈雯帶著陳晗投入的是陳映南的懷抱，薄成渝眼里的暖意也沒有消退。

他翹著唇角，落寞的轉身離開。

陽光拉長了男人留在木板上的影子，等完全消失后另一道黑色人影從角落走了出來站在了薄成渝方才站的地方。

齊霆從窗口眺望，一眼就看到了下面的沈雯，幾年不見，女人又變的熠熠生輝了。

他抬手摸著左眼上的黑色的獨眼眼罩，嗜血一笑，“好頑強的生命力啊……”

——

晚上。

把陳晗哄睡，沈雯和陳映南偷偷摸摸的出了家門。

醫院里。

沈雯的腿戴上了夾板固定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