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叟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高深莫測。

    “之前我其實真的想收紀然做我的學生，但是我發現以我自己的本事，很可能教不下她，所以我把他托付給了聞老頭，可惜那老家伙自己不爭氣，沒有陪然然太久，也沒有看到她現在的成長。

    后來我想過把然然叫回來做我的學生，她就說什么都不愿意了。”

    “那您后悔過過嗎？”助理問他。

    這個問題，龍叟深思了許久。

    “其實要說不后悔是假的。但是看到然然在聞老頭身上學到那么多，我還是覺得欣慰。聞老頭教了紀然很多我根本不可能教她的東西，也有很多是我一輩子都無法理解的東西。”

    龍叟跟聞彥青斗了一輩子，卻也惺惺相惜了一輩子。

    龍叟知道自己的短板，所以他寧愿把最好的苗子交給聞彥青去培養。

    想到紀然，龍叟的嘴角不自覺輕輕揚起，“等著看吧，然然將來的成就，只會比我高，我相信我比聞老頭有出息，一定能等到那一天，親眼見證。”

    此時助理才算徹底明白了龍叟的意思。

    他之所以一直這樣關心紀然，是把她當成華國未來在這方面的接班人來培養。

    聞老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龍叟則是一心為她鋪平道路。

    只等著紀然將來能在這個行業大放異彩，到時候龍叟也能功成身退。

    此時藍風蕭已經來到了紀然的辦公室，等她下課回來，把龍叟在帝都調查到的情況全部據實以告。

    紀然聽得憤憤不平，“原來不是我的論文有問題，有問題是我這個人呀！”

    “論資排輩這種事情確實是挺讓人惡心的。紀教授，您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紀然想了一會兒，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投稿給國際雜志，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這也是當初龍叟提供給她最優的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