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彥青看著紀然，眼中的光芒較之紀然第一次見到他時已經黯淡了不少。

    “然然，我有時候真的很后悔，如果我能早一點遇到你，或許可以教會你很多……”

    紀然沒有告訴聞老，其實她也有過這樣的想法。

    雖然很遺憾，但是聞彥青覺得至少他還能遇到紀然，這已經是上天給他最好的禮物了。

    能收紀飛白的女兒做學生，他還有什么不值得的？

    紀然手里緊握著聞彥青給自己的玉雕作品，“老師，這件作品，我不想出售。”

    她也知道聞彥青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能雕刻出這件作品，已經是熬干了自己最后一絲心血。

    她不想把這件東西給別人。

    聞彥青卻勸紀然道：“然然，我知道你很看重老師。但是你要知道，我這輩子就靠這碗飯養活了自己，我的作品都需要進入市場，才能證明我這個人的個人價值，所以即便是最后一件作品，你也要讓市場給我一個評估，讓我看知道，我這個人，在行業里究竟價值幾何，你認為呢？”

    “老師，如果是為了錢的話，我可以出錢買下來。”不管聞彥青說什么，紀然就是舍不得這件東西賣給別人。

    聞彥青卻生氣了，“然然，你怎么能這么任性？即便是你父親紀飛白，他去世之前的作品也是被公開拍賣的，遺作是對我們珠寶設計師生平最后的總結，能不能被行業肯定，這一生走完之后究竟價值幾何，都在這最后一場拍賣，你明白了嗎？”

    紀然握緊玉石的手漸漸松開了。

    她知道，自己無法改變老師的決定。

    聞彥青也知道，紀然會聽自己的話，“所以算老師求你，把這件作品進行公開拍賣，算是完成我的遺愿吧。”

    聞老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紀然要是繼續攔著，倒顯得她不夠懂事了。

    無奈，她只得同意了聞彥青的要求。

    在紀然答應下來之后，聞老的表情顯然好了不少。

    “然然，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務必盡快幫我辦好這件事，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