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從天牢里出來，臉色有點難看，一邊挽著袖子往外走，一邊問看管犯人的守衛：“那個宮女，誰來見過她？”

    昨日明明態度已經軟化了，眼看著就要吐口了，結果今日卻態度大變，死咬著不吐一個字。

    周晨在審問過后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問題，定然是有人跟她說了什么。

    那守衛愣了一下，才說：“昨日，順貴妃娘娘身邊的翠萍姑姑來了一趟，說到底是貴妃宮里的人，貴妃娘娘體恤，特地來送些吃食。”

    說完之后，守衛也反應過來了，有些驚慌的說：“周大人，那食物我們都是仔細查驗過的，沒有任何夾帶問題，我們這才讓她送進去的。”

    “再說了，周大人你將人送過來的時候，也、也沒說不允許任何人探望吧？”

    周晨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喃喃地道：“我就知道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他看向守衛，沉聲問：“那你可有聽見翠萍和她說了什么？”

    守衛神色有些尷尬，低聲說：“翠萍姑姑說有些女兒家的體己話要說，我們這些大男人哪里好意思聽……”

    周晨一言難盡地看著守衛，最后說：“從現在開始，不允許任何人探望，縱然是順貴妃親自來也不行。”

    說完這話，周晨轉身又進了天牢。

    那宮女已經被送回牢里關著了，這會兒正坐在草堆上靠著墻發呆。

    聽到腳步聲，那宮女抬頭看了一眼，見是周晨，便重新閉上了眼睛，緩緩地說：“周大人就算再問一百遍，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別白費心機了。”

    周晨定定地看著她：“順貴妃許諾了你什么？保你家人富貴平安一輩子？”

    那宮女閉著眼睛，沒動。

    “你知不知道，這件事不只是關乎到宸妃，還關乎到陛下，甚至關乎到整個國家的顏面？”周晨嚴肅地看著那宮女，沉聲道：“陛下讓我來查這件事，你就應該明白他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你以為，一個順貴妃便真的能保得住你的家人嗎？你到底還沒想明白，你們要面對的不是后宮的宸妃，而是天下之主，是陛下。你們的對手，是陛下。”

    那宮女的呼吸粗重了些，閉著的眼睛有些不自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