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醒。” 裴宿站在玻璃門外,望著里面昏迷的人:“她能的。” “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到時候我帶她去滑雪,曬太陽,去南極,去看世界盡頭。” 走廊里空蕩蕩,病房里也沒有外人。 大家都有各自的事的忙碌,有各自在乎的人要守護。 只有裴宿,只有他,每天每天站在玻璃門外,每天每天望著里面的人。 他的生活一如往常。 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年漫長的等待期,仿佛是一場夢一樣的歡樂過后,他又回到了他的宿命里。 前十幾年,他以持久的耐心,不甘,堅定的信念,一天天的等到了媽媽的蘇醒。 后幾十年,也不是什么難事。 反正他最擅長等待。 到點了。 護士進去替時幼宜換藥,裴宿讓出了一條道。 由于幾個月沒有進食,她瘦了很多,臉上沒有什么氣色,安安靜靜的睡。 太安靜了,過了這么久他還是不習慣。 沒有人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說話。 沒有人再忠誠的當他的小跟班,無條件和他統一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