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禮周到我床邊，扒開我的眼皮，又翻看著我床頭的病例，“恢復還不錯，人沒醒過來怕是潛意識就不想醒，你還在這干什么？你覺得她想見到你？”

    靳寒被周晏禮懟得不知道說什么，反駁的話都沒說出口，最后只冷漠地說了一句，“孩子是我的。”

    “我知道。”周晏禮比他冷靜多了，聲音也沒什么起伏，“她身邊的人應該都知道這事，只有你不知道。”

    周晏禮是你知道怎么扎心的，這話一出口，靳寒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但我能聽到他的呼吸加重，最后才問出口，“她就這么恨我嗎？告訴所有人她懷孕了，卻不告訴我，為什么？”

    死寂，兩個人都沒說話，我知道周晏禮或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吧？

    “靳寒，你相信前世今生嗎？”周晏禮突然說出這句話，我感覺自己整個人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難不成他也重生了？可我記得我死的時候，他已經放棄了，不應該會死啊。

    “我做了個很真實的夢，夢里意意得了肝癌死了，你娶了向晴，向晴懷了你的孩子，最后你把舒家趕盡殺絕，為了向晴還要讓意意魂飛魄散。”周晏禮的聲音有些冰冷，還帶著恨意，“夢太真實，如果意意也在做著這個夢，她只會恨死你。”

    “夢？”靳寒不知道想到什么，沒有繼續追問，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心里卻隱隱有著不安，難不成靳寒也做過這個夢？

    周晏禮坐在我床邊，聲音變得有些弱，“靳寒，我想和她單獨聊聊，說不定能讓她醒過來。”

    本以為靳寒一定不會同意，沒想到他真的出去了，我突然很想醒過來，問問周晏禮到底夢到什么了。

    “意意，你也做了這個夢，所以不愿意原諒他，是不是？”周晏禮聲音很近，應該就在我耳邊輕聲呢喃，“難怪你會突然要對付他，要和他離婚，如果換了是我，怕是恨不得殺了他，可是夢里他也是有苦衷的。”

    我的心里一驚，卻不愿意相信周晏禮的話，靳寒有苦衷就可以那么對我爸媽嗎？甚至最后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可周晏禮說出的話又讓我不得不相信，因為他的每一句話都太真實了。

    “夢里這時候你已經不在了，你爸媽還是被人算計了，不過靳寒提前了一步，他先算計了他們，收回了你家的公司，雖然逼得你爸媽沒了公司，可到底也對某些人構不成威脅，算是保住了舒家。”

    我想起來我死后，靳寒第一個來家里清算，那時候我家真的是沒什么威脅了，就剩下喪女的爸媽，他們自然也構不成威脅，怕是當時的局長根本就不會再送我爸去監獄，因為沒必要再耗費精力了。

    “還有他娶向晴，其實也都是被向晴下了藥，向晴后來懷孕了，你也知道靳寒的性格，他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更何況他也要讓陷害你爸媽的人覺得他不會給你家撐腰，不然事情怕是更糟，有什么比保住他們的命更重要呢？”

    這我倒沒想到過，當時我確定向晴是懷孕了，而且她也如愿以償地成為了靳太太，原來她是下了藥，不過好像這也說得過去，這輩子靳寒就沒有愛上向晴，不過是為了陶雪的心罷了。

    “還有，舒晚意。”周晏禮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沉重，似乎還有些苦澀，“我和你成為同盟并不是因為我喜歡向晴，我甚至沒見過她幾次，我幫你，都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