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夏幾次三番的拒絕，讓傅深寒臉色發沉。

“這里沒有傭人，只有我。”傅深寒的語氣有些冷硬，“你不想吃就算了。”

“......”

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顧南夏眼下還病著，不可能為了和傅深寒賭一時之氣，就不吃東西。

最后難受的還是她自己。

僵持了片刻后，顧南夏終于妥協了。

傅深寒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些許。

顧南夏雖然很餓，但胃口不是很好，只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

“我吃飽了。”

傅深寒看著還沒下去一半的粥，“貓吃的都比你多。”

顧南夏搖頭，“實在吃不下了。”

傅深寒蹙眉，“你很久沒吃東西了，再多吃一些。”

提起這個，顧南夏想起自己被關在地下室時，沒人送水，也沒人送飯。

如果不是傅深寒突然知道真相，她就算是死在那里，恐怕都沒人知道。

顧南夏的眼底流淌著水一樣的涼意，“或許正是因為太久沒吃到東西，把胃餓小了，所以才吃不下吧。”

空氣瞬間變得靜默。

傅深寒哪會聽不出，顧南夏話語中的深意？

因為他的失誤，她差點死在那里。

幾秒后，男人低沉清冷的聲音，在明亮溫暖的房間中響起。

“對不起。”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片沉默。

顧南夏看著窗外的風景，像是沒聽到。

但傅深寒清楚，她聽到了，只是不愿回答。

又過了一會，傅深寒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顧南夏忽然低笑出聲，聲音沙啞而嘲弄。

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能換來一句沒關系。

傅深寒對她的傷害，根本就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抹去的。

而她不原諒傅深寒，也不只是因為這次，她被關在地下室的事。

很久很久之后，顧南夏經常在想，如果這時她選擇了出賣他，一切是不是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倘若，她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情，她或許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

可是，永遠都沒有如果。

......

顧南夏生病的這段期間，傅深寒對她的照顧，基本已經算作是無微不至的程度。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彌補對她的歉疚。

顧南夏拒絕了兩次，沒什么效果之后，也索性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