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姜顏上了車，讓陸淵在附近的咖啡館門口停下，三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原本想要帶你去看看，我哥究竟有多喜歡你，可是又覺得，我哥醒來之后或許會怪我，你已經嫁給小叔了，不管怎么樣，你和我哥都不可能了，我這樣做只會讓你們日后見面更加難堪。”

樓瑤低頭攪動著面前的柳橙汁。

她只是替樓卿塵感覺到可惜。

但這件事情之中，姜顏其實并沒有錯。

從始至終，姜顏所喜歡的人就是樓司城，這是他們都很清楚的。

“你怎么知道他有多喜歡我？”姜顏握著手里的咖啡杯，有點不自覺的心虛。

這份心虛不是因為她對樓卿塵也抱有一切不該有的想法，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無法對這份感情產生回應的愧疚感。

樓卿塵是一個低調內斂的人，可是沈知念知道樓卿塵的心思，樓瑤也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我也是偶然知道的，應該是小叔離開的第二年，我有一次去找我哥拿資料，沒想到意外碰到我哥喝多了，你知道的，他喝酒一向很有度，不會讓自己因為醉酒而失態。”

一想到樓卿塵當時的樣子，樓瑤到現在都覺得是自己在做夢。

自己這個哥哥從前偽裝的太好，讓她根本不敢相信，原來在感情面前，樓卿塵也是那樣卑微。

姜顏沉默的聽著。

“你不要覺得他覬覦自己的小嬸嬸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在我看來他的感情很純粹。”

樓瑤自問自己沒有樓卿塵那樣偉大，在明知道沒有結果的情況下，還能一直默默的深愛著對方。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很愧疚，到今天才發現他的感情。”

姜顏自嘲的笑了笑。

她何德何能，竟然能夠讓樓家的兩個男人對自己如此一往情深。

“不過說起來，就算我早就知道了他的感情，我好像也不能做什么。”

不能給出回應，所以如果早知道的話，她就要躲避樓卿塵嗎？這樣對樓卿塵來說難道不是另外一種傷害嗎？

“是啊，這就是一個無解的答案。”樓瑤抬頭看向窗外。

“我哥在麗湖別墅有個房子，里面放的都是關于你的東西，你之前獲獎的作品，在國外被神秘賣家拍走，那個人就是我哥。”

還有一些連樓瑤都不太記得，可是卻又真實與姜顏切實相關的東西。

“我原本想要帶你過去看一看的，可是現在覺得是我太沖動了，我哥一定不會希望你看到那些東西。”

樓卿塵能夠一直隱藏自己的感情，又怎么可能會想到要讓這份感情徹底暴露在姜顏的面前。

姜顏沉默了。

“那天晚上我哥對我說，他喜歡你，從我曾經嘗試將你介紹給他開始，他就喜歡上你了，只是他在確定自己對你喜歡的同時，也感覺到你心里藏了一個人。”

從得知樓卿塵受傷的真正原因開始，樓瑤就一直在內疚自責。

她無數次去想，如果不是因為她當初把姜顏介紹給樓卿塵，也許樓卿塵就不會對姜顏動心，也不會一頭栽下去。